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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直任何一个小话题都能火星撞地球般炸起来。
吴老师问这些问题时,不带任何伤感或者犹豫,可能三年的时间,的确可以抚平一切创伤。
林以文心中有一丝安慰,又夹杂了一丝难过,她始终觉得,一个人真正的死去之时,是所有人都将他遗忘之时。
在她自己提起杨烁还讳莫如深,想起他还战战兢兢时,他的父母亲友,似乎已经可以谈笑自若,翻篇了,倒显得她特别的多愁善感,不合时宜,毕竟她也没有跟杨烁有什么非常特殊的感情。
她和他只是高中同学,大学也碰巧同校而已。高中的时候,他们聊得还比较多,后来他复读了一年,大学便比她低一个年级,开学的时候,她作为学姐,接了他去报道。
她选这所知名高校,是因为离家近,她记得他一直想远离父母来着,她当时还以为他和父母关系有所缓和,现在看来似乎也没有,他父母对他,一点也不了解,说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也并不过份。
仔细回想起来,整个大学阶段,他们接触并不算多,但所有他们共同的同学朋友,都说她是他最好的朋友,可能他这样一个沉默寡言,不肯轻易打开心扉的人,跟她这种程度,就已经算是深交了吧。
所以后来他出事了,同学朋友间对他的悼念活动,都是她一手操办的,从大体流程敲定到背景音乐选择,事无巨细,这一通下来,她倒是有了实感,她确实是他最好的朋友。
她手里握着茶杯,不动声色地转着,几片舒展开的茶叶慵懒地漂浮在水面上。
她努力地调整着心情,表面上云淡风清,她不想被吴老师看破,只是因为看到一张他曾经在圣诞节从美国寄给她的明信片,她就穿越了半个城市来他家。
她在心里,的确当他是顶好的朋友。
她性格开朗,脾气也好,还有非常多的好朋友,男的女的,在这座城市不在这座城市的,在这个国家不在这个国家的,但,杨烁是最特别的那一个,她把他放在心底,因为,不在这喧嚣热闹的人世间的,只有他一个。
“没有谈过女朋友吗?可是他已经快30岁的人了,真是难以置信。”吴老师有些吃惊,转头问杨老师:“杨老师,你说呢?是不是挺奇怪?”
杨老师刚去阳台抽了支烟回来,微笑道:“他一心扑在学业上,没有也正常。”
中国的父母在孩子谈恋爱这件事上的态度挺有意思,大学毕业前严防死守,一发现恋爱苗头必须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将其扼杀在摇篮中。
大学一毕业,又急不可耐,25岁结婚,28岁生孩子,晚一点都不行,晚一点似乎都赶不上趟了。
孩子的感情仿佛是那自来水开关,到年龄一拧就开。吴老师作为曾经的高中班主任,这方面更是父母中的翘楚。林以文想着想着,不禁笑了。
“那喜欢的人总有的吧?”吴老师又问。
“这我就不是很清楚了,他在国外好多年,也没有事事都同我讲,他后来学业挺忙的。”林以文如实答道。
“噢,我想起来,高中时,他写过一封情书。大学时,还曾经问过我,跟女生该怎么表白,那会他应该有表白对象吧。”
“后来呢?后来呢?他表白了吗?”吴老师像是在打听班上学生的恋爱八卦。
当老师的时候,职业操守压制住了八卦之心,现在退休了,骨子里的本能,加倍地喷薄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时间久远,记忆开始模糊。
林以文想了想,答道:“应该是在他大二还是大三的时候,那天挺冷的,噢对,是圣诞夜,他捧了束淡绿色桔梗花站在女生宿舍楼下,雪花飘了一头,我当时问他等谁来着,他摇了摇头,笑了笑,说没谁。应该是不想告诉我,我也没追问,然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