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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头发,但怎么也整理不好,“我不想回去。”
伊实踩住刹车,以至于安全带狠狠地掐了一下我的脖子,他干脆利落地掉头,这之后车往哪儿开我一点头绪都没有。
我的胃隐隐作痛。
我仿佛走进了疯人院。
我只是个实习疯人,身旁这位却已经是宗师级别的暴徒。
我在混乱,他也在混乱,黑洞交织会构成一个更大的黑洞吗?还是互相吞噬你死我活。
天色只会更暗不会有回光返照的可能,我希望近光车灯坏掉,车轮打滑陷进路边的积雪里,然后我走下台阶说:“我们还是回去吧。”
可惜没有,我们停在了一家酒吧门口,伊实头也不回地下车,他的背影叫我跟上,我没有争辩的余地。
耳膜很快被全方位的音乐袭击,打进走进酒吧的那一刻,所有设施都在给我添乱,我废了很大的功夫才跟上他。
“一杯白兰地。”他说。
“我也一样。”我紧跟着对酒保说,明示我和他是一起的。在异国他乡的非凡场合,狐假虎威是保持健康的基本要领。
伊实瞥了我一眼,转过头嗤笑。
野蛮人。
白兰地在我手中成了一件展览品,一滴未进嘴。饶是我再怎么不去想,某些东西也会自己发芽。
伊实久久不同我交谈,闷头喝酒。他的右侧下巴有一笔新添的伤疤,在雪白的皮肤上格外瞩目,我现在才发现。
我伸手去摸,不出所料地被他躲开了。
“怎么弄的?”我问,默默收回手。
伊实有强迫症似的喝干眼前这杯,咽下去,大拇指抹掉嘴角漏下的酒渍,最后已然忘记了我的问题似的答非所问:“你来这有些时候了。”
“嗯。”我想,也有半个月了,再过三个“有些时候”我还没死掉的话,就该被驱逐出境了。
“你说你无家可归,死乞白赖地让我喂养你。”他继续说。
“……嗯。”他说的和事实有很大偏差,但没必要追究。
伊实终于看向我,眼底那片薄得几乎透明的皮肤和那块伤疤一样血红,而他的蓝色瞳孔在这里暗淡不清。“然后呢?”他说,“然后你想怎么做?”
我完全失重了,好像在沙滩上刻完出师表后发现海浪把所有字都冲洗干净,只能从第一行重新写起,否则没有人知道我此行何去何从。可能我沾满沙子的双手双脚,岸边的自我陶醉和自我麻痹,仅仅是海上的一阵风。
“Nothing.”我说。
他眯起眼嘲讽地笑笑,双手抱头像在撑着脑袋防止呕吐。他不可能吐出来,他是我见过酒量最好的罐子。
我试探性地拍上他的后背,问:“你到底怎么了?如果你饿了,我们现在就可以回去。”
“是的,我他妈的自作多情,我快恶心死了,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他根本没听我讲话,招呼酒保又来了一杯shot,“你什么也没有地从一个地方到另一个地方,站在我面前好像在告诉我,对啊,世界上就是有那么巧合的事情,那又怎样!明晃晃的陷阱你就该跳!来生的好日子那是来生的事,这辈子你就该下地狱!”
他的胡言乱语听起来是一种谩骂,但又没有具体的靶子,我只能理解为这是无名之火。
“勇气可嘉,勇气可嘉!”他痴痴地笑起来。我胸口感到一阵钝痛,说不清是悲伤还是和世界历史的某个已故角色产生了共鸣。
音乐炸得所有人满脸开花。
伊实从座位上站起来,穿进人群,在舞池中央摇头晃脑,有穿紧身牛仔裤的漂亮女人贴上他的胸口,他没有拒绝,顺手搂着她的腰肢摇摆。他转了一圈又一圈,有递过来的酒就喝,有抖着胸.脯凑上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