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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知晓的一处高树上,微生砚眼眸微眯,在陈淑碰到沈素玉的那一秒,他险些动手。
“这是,香囊?”
陈淑立马挽住沈素玉,笑嘻嘻地晃起来撒娇,“没错!沈姐姐要一起来吗?”
无事不登三宝殿。
之前在京城闺秀社交圈,这种别有目的的人她见的多了,与她们相比,陈淑还是太幼稚了,甚至,拙劣。
沈素玉眼睫低垂,掩住眸底思绪,嫣然一笑,不动声色地将手抽出:“不了,我如今双眼不便,就不陪小淑折腾了。”
陈淑凑的很近,近到自己能够看清她脸上表情。
女娘眼神飘忽不定,漫着自己都未察觉的心虚,且从进门到现在一直不知道在寻些什么,或者说,寻找某个人。
双眼不便是真,还是另有私心,这件事只有沈素玉心里门清。
陈淑对沈素玉的恢复情况一无所知,眼睛骨溜溜地转着,暗自打着算盘。
高树下嬉笑声清晰喧闹,微生砚不自觉皱眉,如若不是顾忌沈素玉,他恐怕早把陈淑扔了出去。
她难道不知道阿姐眼睛没好吗?
“嗯……”陈淑目露苦恼,好不容易趁微生砚不在,方便打听喜好,可不能错过,“我,我可以帮沈姐姐看着!”
不止微生砚,沈素玉一听,心里再有准备也被这番举措惊的怔愣片刻。
话刚脱口,陈淑马上就后悔了,她默默背过身,轻打了几下自己的嘴,“我在说什么啊……”
不达目的,小姑娘恐怕不会善罢甘休,与其耗时间周旋打发,不如随便敷衍了事来的快。
经过这段时日,沈素玉算摸明白几分陈淑脾性,她心里哀叹一声,让阿砚来处理,得闹的满村皆知。
寄人篱下,哪能莽撞行事,闹别扭始终不是解决办法,得早些解释清楚才是。
想此,沈素玉唇角轻翘,像是做过几百遍般,露出的笑意温和却带着距离,她伸手拍了拍陈淑肩膀,耐下性子安慰:“知晓你不是故意的,院里流苏树旁的石桌这会凉快。”
陈淑缓缓放下捂住脸的双手,眼睛一睁一闭试探性地看向沈素玉,见她没有放在心上才松了口气。
反应过来这是答应的意思,又重新雀跃起来。
“沈姐姐,你喜欢什么味道的香囊?”
没有铺垫,直来直往。
沈素玉摸索着针线凑到自己眼前,闻言丝毫不意外,陈淑心性直率,倒省的费心力应付。
她佯装看不懂陈淑就差写在脸上的心思,自顾自摸索找地方下针:“我喜欢木香,阿砚喜好与我差不多。”
果不其然,陈淑得知微生砚所喜,顿时染上羞赧,手中动作渐渐放慢,偏生得了便宜还卖乖:“沈姐姐你突然说到砚公子做甚?”
“我都说了,今日我是来找你玩的!”
任陈淑如何嘴甜撒娇,沈素玉只摇了摇头,淡笑不语,不曾戳破这层薄的可怜的窗纸。
凭借初初恢复的视力,沈素玉一边摸清楚位置,一边小心将针戳进去,不用想也知道绣成什么样。
她女红不错,尤其是苏绣,什么花样子都能绣的栩栩如生,家族尚未败落时,宫宴曾被圣上亲口夸奖过,绣品私底卖过上百两银子。
可这次,她不打算循规蹈矩,许是女儿家那点心思作祟,明明是自己应下的,可真做了,心里感觉像白纸上沾了沙子,哪哪不舒坦。
陈淑不懂弯绕,天真的以为沈素玉人美心善。
二人各怀心事,沈素玉不禁望着针线发呆出神,思绪回笼,指尖触碰到巾帕绣好的字样,自己竟不知不觉绣了“砚”字。
指尖好像被什么烫到一般,本能缩回,藏在心里无数日夜的心思悄然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