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呀的声响,瞬间打破了宁静,分散了梨锦的部分注意。
窗棂前出现一抹若隐若现的黑影,窗户忽地颤动起来,轻微的吱呀声在安静的环境下莫名心慌可怖。
梨锦身体未动,瞳眸不动声色地转向声音来源的方向,撑在桌面的手臂袖口滑出三根银针藏在掌心。
似是发现窗户被人从里面锁住,人影停顿了片刻,随后熟悉的清朗声音自外头响起。
貌似担心被什么东西察觉,声音压低了几分,低沉暗哑。
好在梨锦和司徒幕朝夕相处对对方了如指掌,在看清窗纸倒映的身形后,握紧银针的指间不由松懈。
梨锦上前取走窗闩,推开窗一眼看到站在不远处的司徒幕,少年一身联珠对鹊纹纯白圆领袍,胸前用金线绣着明月祥云,祥云间用群青丝线渲染衬托,有两只白兔坐于其中与明月相望,好似玉兔奔月。
和常人不一样,司徒幕腰间并未用蹀躞带或金色革带,而是红蓝菱格忍冬纹刺绣腰封。
司徒幕轻车熟路地撑住窗框翻身进入,梨锦见此眉头猛地一跳,想到这些天的刻意闪躲,张了张口选择没有出声。
梨锦背过身蹙眉,神色发愁,为什么他做这种事驾轻就熟。
“上次的动静不是江雨月,是一缕残魂。”
说到正事,梨锦收敛散漫的心神,嘴角轻轻翘起,她踮起脚凑到司徒幕面前。
前夜的事情记忆犹新,司徒幕应激地瞪大瞳眸,呼吸一滞,身形僵住在原地。
女子独有的馨香包裹在周边,呼吸间呼出的气息相互碰撞,司徒幕鬓角不禁冒出细细汗珠,身前专注的眼神过于炙热,他再镇定也经不住被人这么看。
梨锦神情思索,并未察觉他的异样。
司徒幕耐不住这样的目光,正打算张口询问时,对这些恍若未觉的姑娘忽地一笑,露出狡黠的笑容,眉眼弯弯。
“玩捉迷藏吗?”
司徒闻言身形僵住,乱成浆糊的脑子一空,浮起不好的预感,一时忘了两人距离这回事,本能回忆起昔日梨锦说这句话的结局。
每每梨锦这样和善的询问,是她打算‘干大事’的征兆,语气越温和,后果越严重。
干的多过火,甩烂摊子就甩的有多快,这时候会有一个倒霉蛋被她薅过来收场。
司徒幕便是这个运气不好的倒霉蛋。
月华山上只有他们两人,即便想找别人也找不到,司徒幕幼时不知领略过多少次梨锦的“杰作”,两只手数都数不完。
狡黠的眼神像只满肚子坏水的狐狸。
司徒幕这一刻不是很想和梨锦有这么强的默契,纤长的眼睫如蝴蝶振翅般轻颤,明明知道,却依旧如她所愿佯装好奇,“什么捉迷藏?”
知晓,但甘愿上当。
果不其然,梨锦听到这句问话,眼睛一下亮了起来,在漆黑的晚上一闪一闪,难以忽视。
搞事情的心蠢蠢欲动,激动的语调怎么掩都掩不住。
“不是有个胆小鬼躲在这片院落吗?”
“你开始说不能打草惊蛇。”
话音未落,刚脱口的话被司徒幕突然打断,梨锦怔了怔,未料到随口一句话,司徒幕却牢牢记在心里。
许是踮脚踮累了,梨锦垂眸看向司徒幕胸前的祥云绣花,沉默地落回实地转身给自己斟茶。
司徒幕比她高了一个头,即使踮脚也才堪堪到他的鼻尖,需要抬头才能看到他的眼睛。
梨锦做事说话向来顺心而为,时常说了一句便没了下句,司徒幕早已习惯。
就在司徒幕以为不会得到梨锦的回答时,梨锦忽然侧首,清丽的面貌映着烛火忽明忽暗,嘴角一弯,杏眸眼底透着惑人的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