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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看到古朴的凉亭,凉亭四周,纱幔无风飘拂,隐约可见亭内人影。
看身形貌似是名郎君。
听到凉亭外的动静,郎君慢慢睁眼抬手轻覆琴弦,余音渐止。琴声突然遭人打断,异常突兀,空气霎时陷入安静。
不等司徒幕张口询问,里头郎君率先开口,他以打量的目光上下观察,唇角勾起,似是感叹:“多年不见,长高了许多。”
郎君声音清润朗朗,好像什么都不能影响他的心境,语调逐渐和记忆深处的身影重叠在一起,绘出他目若朗星,芝兰玉树的五官,模样。
竺拂弦。
一个陌生久远的名字。
说到这,竺拂弦一直负责司徒幕的功法。剑法,法术,通通由他所授,按道理说,也算得上司徒幕半个师父。
但司徒幕不想这么喊,许是牵扯梨锦的缘故,他对竺拂弦持有一种尊敬但又怨恨的复杂。
冤有头债有主,虽说源头来自竺听澜,但如若不是他,或许,梨锦不至于落到如今地步。
“怎么,教导多年,连句师父都不肯喊?”
见司徒幕态度坚定,竺拂弦佯装痛心,话里话外没有半分指责。
演够了,青年不由叹气,心知没法让他放下芥蒂,端起茶杯抿了抿茶水,神情平静。
“罢了罢了,阿澜的事我知晓一星半点,不勉强你。”
心中仍存着逗弄的想法,竺拂弦眼睛骨碌一转,眼神狡黠,颇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纠缠。
他本就不是正经医修,时常因为自己不着调的模样,病患心存疑虑,后来正式行医才收敛些许。
“不过,我有办法可缓解愿灵愿念散失带来的苦痛。”
竺拂弦清了清嗓,故意说出司徒幕想知晓的事情,一边说一边瞥眼观察他的反应。
果不其然,话刚说出开头,司徒幕眸色微动,露出几分动摇。
得到预料中的反应,竺拂弦抖了抖袖摆,拂去莫须有的灰尘,心情相比刚才好了不少。
“只看,你的回答能不能让我满意了。”
司徒幕嘴唇翕动,有些不自然,声音如蚊蝇叮咛:“师父。”
“哈哈哈这就对了嘛。”竺拂弦发出笑声,逗弄点到为止,再继续便稍显过分了。
虽说他不拘礼节,但试图拱掉他家白菜这件事,苛求一点礼数,还是便宜他了。
见笑声没有止住的迹象,司徒幕神色微冷,直截了当道:“办法。”
“嘁没小时候乖巧了。”
一码归一码,说到正事竺拂弦立马敛神正经起来,他伸手随意抚过古琴上的几根琴弦,“我记得,你天生灵脉,是块修炼的好苗子。”
“灵力磅礴丰厚,可与阿锦体内消散的愿念相抵,暂缓其痛。”
“但,只是减缓了消散,解决需从根本下手。”
司徒幕听的入神,仔细记下竺拂弦的一言一语,倏然耳边捕捉到极轻的笑声,目露不解。
失笑被人发现,竺拂弦也是独一份,他抬手握拳抵在嘴边咳了咳,不自觉直起脊背:“这个法子的弊端,便是所需灵力太多,你不知阿锦究竟失去多少愿念,稍有不慎,施法者容易灵力枯竭而亡。”
“旁人帮不了阿锦,你不一样,只有你,也只能是你。”
“霁雪,你的灵力,是无止境的吧?”
顷刻,司徒幕垂首,噤声不语,鬓发遮住他大半张脸,让人无法看清他此刻表情。
素日盛满柔情的桃花眼,此时水润潋滟,眼角渐渐染上红晕,酸涩难言。
眼底风起云涌,卷动风云,这几句话不亚于落水者得到一棵救命稻草,上一秒陷入泥潭的人,被人打捞上岸。
司徒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