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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瞳眸睁大,心道不好。
回来的途中,梨锦百无聊赖地踢着路边的石子,默默回忆睁眼发生的画面。
按照凡人的话本子来说,这算亲人与亲人之间表达关怀的方式。
所以,一定是自己昏迷时间太久,吓到阿幕了,而那股砰砰的异样,应是自己不习惯与人太近的缘故。
越想越深,好麻烦。
想此,梨锦支吾一声,望天长叹,而后马上低首伸手微微使劲拍了拍脸颊,试图找回几分清醒。
罢了罢了,现在最要紧的是破阵。
发生到现在,察觉到某处不对劲,梨锦拍脸的动作幅度渐渐慢下,陷入思考,意识到非常重要的一件事。
方子寻进不来念境。
若推测,唯一可能便是,他是修者。
修者修为到了一定程度会有属于自己领域,称境,所以有境的人,通常会被精怪刻在骨子里的反抗,比如她这个半死不活的愿灵,也是精怪的一种。
目前只是推测,毕竟那家伙那么傻,哪哪都看不出像藏着底的样子。
不知不觉走到树木前,梨锦瞧着地上遗落的外衫,周围却不见熟悉的影子,有些奇怪。
“怎么回事?被袭击了?”女娘嘴里念念有词,一边挠头,一边继续寻找,不过片刻,便将方子寻的事忘到脑后。
周遭灌木枯萎,枝叶焉巴巴地耷拉下来,树木葱绿的叶子伴随一阵冷风晃了晃黯淡无光,萧瑟凄凉,与之前生机勃勃的景象天差地别。
梨锦朝前迈出两步,如同发觉背后有什么,须臾停下步伐,眨了眨眼睛,似有所觉地转身。
入目的是青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的模样,眼底焦急的情绪还未来得及敛下,不似作假。
起初,司徒幕确实害怕深藏已久的情愫被她发现,将附近周围一带全都找了一遍,向她辩解,结果找着找着,这抹情绪慢慢转变为担心她反噬复发,倒在某片林子。
反噬严重的画面清晰地在脑海回放,每想一分,脸色血色跟着褪去一分,惶惶不安。
梨锦看到他时,首先注意到司徒幕的状态,不知是何缘故,看起来竟还要虚弱几分。
满脑子找好的解释,在看到青年虚弱的面孔后,到嘴的话变成了:“你怎么回事,我不过昏迷几个时辰,为何会如此?!”
“这念境莫不是暗藏玄机。”
有一句话算是歪打正着,的确有玄机,但不是危险。
司徒幕捂住胸口,压□□内剩余不适,不自禁心想。
不能让阿锦知道,她会相助他人,但却不喜别人贸然干涉自己。
别人可以欠她人情,但她绝不可以欠别人人情。
“我见到了竺拂弦。”
梨锦絮絮叨叨念着自己所能想到的所有结果,瞬间,一句话,掀翻了所有。
空气陡然陷入安静,枯叶飘落,带起窸窣动静。
梨锦有些不敢置信,她兀自发出轻笑,眼睛波澜不惊,语气冷静到极致,“你说你看到了谁。”
曾经的主人,逝去的旧人,相逢竟是如今一番场面。
简直令人嗤笑。
司徒幕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梨锦,把如何相逢,凉亭中所发生的一切,除却灵力一事,知无不言。
从得知的惊愕,到预料中的了然麻木,梨锦确定了一件事,竺听澜不可能劝动。
“既如此,抓紧解念吧。”
话毕,梨锦抖了抖衣袖,捋平褶皱,干脆转身,云淡风轻的模样挡去一切探究的欲望,看不清也看不透她此刻想法。
良久,直到梨锦走出五米距离,司徒幕查探未果,堪堪回神,两步做一步,跟上梨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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