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五回《多疑君侯杀性难藏,侯门阴……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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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青得言亦笑,直起身后不动声色地松了口气,二人之间的气氛再次变得和悦起来。
“侯女此次归都,打算何时离开?”
裴青又问道。
“本侯不知道。”萧子衿直言答道,“婚期一日不下,归期便一日难决,若是他们愿意,给我加个闲职做着,一辈子都关在这了也不是没可能。”
“这可就说笑了,方涵不会这么干的。”裴青摇了摇头。
此时伞外的落雪渐歇,唯剩几缕飘絮随着微风在半空打转。
裴青将伞收起,没了风雪的阻隔,回去的路也更清楚了几分。
“朝中已经靠着闲职度日的人有落善华一个就够了,以侯女如今的功绩,官职授衔再怎样也得是中郎将的等级。”
裴青道。
“至于赋予侯女的权力能有几分,手中兵马又能留下几何,那就得看侯女是要与之周旋一二,还是任其自决了。”
说到此,裴青侧眸观察着萧子衿的反应,见侯女神情并未有思虑与不悦,像是不太在乎这些事。
只听她道:“长公子你看我像是能跟他周旋的样子吗?”
裴青闻言微愣,这该怎么答?
萧家的人可能也喜欢给人卖关子,侯女问完了也不解答,快走了几步过了宫道转角,武官袍的玄色衣角在裴长公子的视线中一晃而过,好一会儿了他才紧赶着追上去。
说来也是,晋阳萧氏虽是武将门第,但祖上也是做到过四世三公位置过的,纵是当年因党争而举族被驱逐出雒阳,而今也早已时过境迁,族中子女今时或身任要职或得嫁高门,除却萧子衿这个镇北大将军以外,最高的就是司空萧凭鹰。
他们同这都城中无数世家一般,虽不再做党争中立其中,各中子弟也如大树根系一般遍布各处,纵势弱,亦难撼。
可即便是这样的家族,在以抄家为乐趣的方、戚二党眼中,如此根深蒂固的家族看似难敌,实际上也还是要寻到能牵一发而动全身的关键罢了。
万事利为先,他面前这位年轻的君侯,萧氏现任的年轻家主,便是众人眼中的利益。
五年前那场短暂的家宅争斗虽稳住了她的位置,但如今真到了官职轻重定乾坤的时候,萧家的虎狼应当是很乐意他们的家主居高位却无实权的。
如此一来他们既能稳住宦党的脾气,二来他们既能让家主身居高位做门面,又能叫她没了手里的兵后再无能力与他们争利益,族中子弟又各有要职,怎么说也是笔划算的买卖。
只要方涵或戚子辽愿意跟他们谈这笔买卖,只要萧凭鹰不想再和侯女维持表面的和平。
南宫那雕龙画凤的檐角渐渐从宫墙后显露出来,巍峨的大殿中隐隐传来丝竹乐声,宾客们的欢声笑语混于其中,尤其付家小将军爽朗的笑声最为明显,一群世家门阀早些朝堂上的针锋相对在此时就如同不存在了一般。
裴青仰头望天,就见积云为午时的太阳破开了一角,金色的天光散落着撒下,坠在了玄衣官袍绣着蟒蛇的衣角,宛若为那绣纹镀了一层金线。
……散个步的功夫而已,就已经到了午时了吗?
“旧案卷宗我之后就会送到侯女府上去,若是侯女有意深入调查,或可直接到廷尉府来,吾替你传当年的证人上堂。”
长公子很快便追上了侯女的步伐,二人在入殿时又恢复了面对一众人时语笑晏晏的样子,上面所言的那一番话隔着丝竹传到了殿中诸人的耳中,随后二人便佯作什么也没发生过,径直步入殿中向皇帝行了大礼,得了允准后一同向着萧子衿原先的位子走去,一同入座融入了午宴欢快的氛围里。
席间并未有人主动提起什么政事,应是此前陛下提醒过了,谁也不想在宫中为侯女筹办的接风宴上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