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五回《旧卷刨底只见血锈,斑驳…… (第3/7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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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个忙忙碌碌的人面前显得特别闲。
这两小鬼头成天凑一块,我寻思着这俩一文一武公务也不沾边啊,今天又要搞啥幺蛾子还整到我这来了?
片刻后他终于受不了了,转头问:“你俩找啥呢?”
“找一个囚犯的押送记录。”
萧子衿简言道。
“裴尉监,劳您跟廷尉说说吧。”
裴青捧着两卷竹简,端起了他的招牌微笑坐到秦廷尉边上,长手一展铺开了卷宗,顺手又给廷尉端了杯不知从哪来的茶,笑道:“廷尉请先喝茶,听属下说就好。”
秦廷尉神色复杂地接过茶杯,点头道:“你说。”
裴青信手一指,便是那卷宗开头,他道:“天祥十五年冬月初十,金听闲上廷尉府状告他幼弟金听澜弑父杀兄,待廷尉府率众前往金府缉拿金听澜之时,车骑将军叶翰伯及步兵校尉王兴元已先一步到场,强行押下了金听澜及死伤者的尸体,出示圣上御令,以示右中常侍方涵已接管此案。”
“上任廷尉曾祺令廷尉监司玉衡代他过问此案,与叶翰伯一同查探案情发展,搜集齐了物证口供后他们三次提审嫌犯金听澜,分明是证据确凿的局面,金听澜却抵死不认,直言死者金听雨,也就是他二兄才是杀人凶手,杀父后自戕而亡,并将罪责嫁祸给了金听澜。”
说完一段,秦怀之手里的茶也喝完了,裴青手快给他又添了一杯,在廷尉仰头喝茶的空隙里他神不知鬼不觉的将面前的竹简换了,待秦廷尉放下杯子后面不改色地接着讲。
“金听澜此言并未让叶翰伯等人信服,只觉他是在负隅顽抗,但随即金听澜就抛出了一个大鱼——他父亲金言鼎在任云县和谯县县令的几桩案子有疑,他着人调查案件后不久,便发生了家里这事,而后他又交代称自己院子里那棵杏树下就藏着几桩案子的证据,让叶翰伯等人去查。”
“然而就在当夜,金听澜在狱中遭到了三波刺杀,险些丧命,同时死者尸体和伤者伤口出现溃烂,系为物证中其中一把匕首上的毒,叶翰伯和司玉衡也在金家搜集到了云县和谯县的罪证,却隐而不报,转而藏起了物证中另一把无毒的匕首,把实情一再修改上报给了常侍。”
“常侍大怒,对金听澜施以重刑,将人折磨至奄奄一息之时,试图逼其画押,未果,而后又遣其兄金听闲劝说才成。”
“然而就在判决下来的前夜,又有人来劫狱,虽未成功,但等到狱卒第二日要将人提出来时,发现金听澜已在狱中自戕,死因是利器穿喉,凶器则是前夜劫狱时留下来的箭。”
说得太久了,饶是有三寸不烂之舌的裴青也觉得口干,兀自给自个儿倒了杯茶后,他做了结语:“以上,就是四年前‘金家四郎弑父杀兄案’的始末。”
秦怀之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扭头又发现了不对劲的地方,抬手指着一处文字道:“不对啊,当年什么时候有提过云县和谯县的旧案,其中一把匕首又是怎么回事?现场有两把匕首不就说明……”
言至于此,秦怀之抬头对上裴青那意味深长的眼神,其中意思不言而喻,再看看手边上的卷宗,这才发现不对的地方来。
“这卷宗……是刚才的那份吗?”
裴青从旁边拿出刚刚调换的那卷竹简,铺到长案上去,两相对照下,秦怀之的目光越来越凝重,同时萧子衿也已从后边回来,手里拿着一卷竹简和一个匣子,打开一瞧,正是卷宗里所说的那把被藏起来的匕首。
秦怀之摸了摸下巴,皱着眉道:“侯女先前一直插手裴尉监的事务,都是在借着公务私查此案?”
萧子衿点头道:“正是。”
秦怀之皱眉道:“阴阳卷宗,私藏证物,这两样东西出现在一个杀亲案里头未免也太耸人听闻了点,再加上里边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