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第十回《缘是故人早得青助,故衡献…… (第2/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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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脸色俱变。
带着镣铐的双手小心翼翼地从铁栏窗里探出来,夜歌却连相握都不敢用力,只因这双手已不再是当日城门分别时纤长如玉的模样,金听澜无意向他诉说这一连几日刑讯拷问里他都经历了什么,但眼前这严重错位的指节和鲜血淋漓的指尖无一不告诉夜歌,他的郎君在他迟来的这些日子里经受的苦难只会比他现下见到的更多。
“他们怎敢对你用如此重刑!”夜歌愤恨道,“郎君这双手救过多少人啊,他们怎能如此羞辱你!”
金听澜轻握住他的指尖安抚,温声道:“这都无妨,我先前让你一起带出去的东西,现下可还安全?”
夜歌点了点头,道:“郎君且宽心,东西目前安全,反倒是你,现下若再不想法子脱离,只怕就真是性命危矣了。”
“哈……”金听澜苦笑了一声,道,“我倒是也想走,但已经来不及了。”
夜歌闻言微愣:“什么?”
只见握住他指尖的手缓缓松开,从栏窗里垂落,隐入了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家门不幸,亲父不慈,亲兄不悌,而吾愚钝,总想着旁人对我还能有一丝仁心,最后落得如此下场,也实属活该。”
……他……认罪了?是因为金听闲?
夜歌神情愣怔地缩回了手,再一联想金听澜那伤痕累累的双手,他心里更加笃定,是金听闲害得郎君至此。
“嚓——”
随身的短剑猛地拔出鞘,铁器摩擦的声音叫金听澜猛地抬起头,眼见得夜歌要将短剑劈下,他连忙出声制止:“你要做什么?停下!”
夜歌停住了手,一时的气急上火,叫他在金听澜面前也无法收住怒意。
金听澜向来不忍斥他,便是现在也只是低声唤道:“你就算真能将这铁栏窗劈开又能如何,我身上有镣铐,守卫身上有铁甲铁戟,你要斩断多少阻碍才能带着我这个累赘逃出雒阳城?”
夜歌拿着短剑的手不住颤抖,眼中隐有泪意盈盈,这是他平生以来第一次觉得,自己手里握着的剑毫无作用,连敬仰钟情之人都救不得,他算什么武人!
金听澜知他心中所想,更理解他的愧意,于是他再次出言安抚道:“你不必如此愧疚,阿媣当年选你跟在我身边,才是真的委屈了你一身武艺,而今你作为侍卫而言,先是尽心完成了我的嘱托,又肯舍身回来相救,已是尽职了。”
“快些出城吧,救你之人若真有意,便不会就此弃你,你带着那东西回并州找阿媣,若是她有心,定也会去探查岭南的事。”
“最重要的还是你,你今后只有跟随在她身边,一身抱负才算是有所施展,不必再受拘束。”
夜歌听他此言便知他是要赶自己走,哪能答应,急声道:“那你该怎么办?一身清白生生受污,难道便要就此算了吗?!”
金听澜轻笑着慢慢后退了半步,道:“待有一日你和阿媣能平安归来,纵我身死魂消也亦能得见清白。”
“况凭那丫头的脾气,若回来找不见我了,指不定就会把这城中所有的牢狱都烧个干净,到时候也不怕找不到我了。”
夜歌看着那双在黑暗中仍闪着微光的眼睛,终是没忍住心中悲怒落了泪。
他缓缓抬手作了一揖,道:“郎君保重,且等侯女与吾归都。”
语罢,夜歌起身观察周围情况,准备照原路回去。
然而就在此时,弓弦绷紧的声音忽地传入他耳中,夜歌心中一紧本欲立刻躲开,旋即又意识到他的身后就是金听澜所在的牢房,他若躲开了,那箭矢兴许就是冲向金听澜的了!
“嗤——”
利箭穿过皮肉声音在耳边炸响,金听澜闻声猛地抬头望去,就见夜歌仍挡在那铁栏窗前,铁栏上隐有深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