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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蟠不知道那药有没有送出去,确实有流民讨了药,有的是自己身上有伤,也有为家里人讨要的。一瓶瓶上好的伤药,风寒药送出,岑播不知道有没有崔氏的人。
可若是真的在,想必是能拿上药的。
连着施粥两日,岑蟠倒是认出几个重复领药的人,那人应该也是警惕,并未与她再相认。
岑播不放心,彻夜未眠。
她现在还没有阿湄的消息;万一阿湄她有事,她觉得她可能真的会疯……
她想去见崔迟景一面,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或许她能问出阿湄的下落。
过了两日,岑播邀尔朱阳雪去城外的跑马。按照那人的说法,崔迟景就在城外的云中山里,向北的一座荒墓下……
清河崔氏,百年世家,权势鼎盛之际,竞是倾然崩塌。岑蟠上一次跑马,还是和尔朱阳雪,后来也不过被晋王带出去一两次。
他带她出去,也总是和她同乘一骑,偶尔嘴上教她一两句,却并不会让她自己一个人好好跑马。若她要撇下这些人跑,可能有些困难,骑马可能很快就被抓到了……
槿儿和乳娘她们也不能依赖,虽然是她带来王府的人,可她知道,她们现在所愿就是她能和晋王过好日子,也许并不会向着她……
可再难总也要试试。
这次出去,总要去找他可能的藏身之所。
和尔朱阳雪出去跑马,总要自由许多,起码这匹马的缰绳在她手上。
岑蟠和同行的人说,她想往远处去。
尔朱阳雪明显心有犹豫,韩泽和乳娘也劝了两句。岑蟠道:“尔朱姑娘说过,鹰不该养在笼子里,我虽不是鹰,但是人,我只是想往远些走而已,这样跑总是没意思的。”
她虽有目的,可这番话确实是她发自肺腑,说的恳切。尔朱阳雪愣了愣。
须臾后她明白了。
面前这个人厌恶极了,厌恶这样被关着,被人看管着。她确实遵了晋王的命令,带她出来走走,但不能离开她,不能跑太远。
若是她自己,凭心而论,这么被人监视也定是不愿。尔朱阳雪打了缰绳,“好,那便听王妃的。”两匹马并排而行,马蹄踏过溪涧,打马扬鞭,疾风掠过脸颊。
这是岑播第一次自己在林间肆意打马,她定定看着前方,却到底有些心不在焉。
林影渐深,光线忽明忽暗,古木参天,投下斑驳金色。周围越来越幽静,岑播还是没寻到那人所说的地方,尔朱阳雪勒住马,“王妃,我们回去吧。”再往里便进入山的深处,云中山如其名,林间雾气弥漫,斑斓朦胧,草木若隐若现,
岑播抿了抿唇。
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可若再执意向前,本面前的人发现行动有异怎么办?
岑播站在原地,手中缰绳握紧。
那匹马是尔朱阳雪送给她的,温顺的红马正低着头,似感受到她的想法,摇头向前兴奋地走了两步。忽而一阵极快的马蹄声隐隐自身后响起。
不待反应,一阵箭雨似是朝着那马蹄的声音而去,随即烟雾自空中铺洒开,视线模糊。
周围侍卫大喊“保护王妃”,高耸的竹林沙沙作响,似有几个暗卫从天而降,与人缠抖在一起。
背后的马蹄声却越来越近,掠过她时,重重抽了她的马。
身下的马一声嘶鸣,岑播大惊,差点没踩住马蹬,紧紧抓住缰绳,稳住身形。
风陡然凌厉,背后似有人追了上来,“王妃莫怪!现在只有您能救我家公子!”
岑播眼睫微颤,似明白了什么,霎时间眼神直视前方,踩稳了马蹬,又一踢马肚。
她从来没跑过那么快,感觉身子悬浮在马背之上,颠簸地有些反胃晕眩,浑身泛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