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枝赢下逐鹿大会的人。
翳翳昏垫苦,沉沉忧恨催。
比失去更痛心疾首的,是得而复失。
因为失去过,所以她很珍惜重新拥有的功力,内力恢复的那段日子,她闻鸡起舞,不舍昼夜地练习剑法和心法,可一夕之间,所有的一切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皆是徒劳。
师不师,父不父,子不子,唯见月寒日暖,来煎人寿。
花圃前,青石嶙峋围住一池水,水面蒙上一层破碎的薄冰,四分五裂盖住池底下的寒塘。
程克青立在青石上默了一会,望着深不见底的水池子发愣。那池水好似有什么诱人的法术,勾心心魄。忽然身后一股巨大的力气将她整个人牢牢箍住,直拽得她站立不稳。
好好好,虎落平阳被犬欺,现在是谁都要来踩上一脚么?
她一抬眸正好撞见一张怒气冲冲的脸,一张她此刻最不愿看到的脸。
谢耘手上的力气毫不松懈,他板着脸强压住怒火,气道:“你就这么想死?”
听得下人来禀报程克青醒了,自己什么也顾不上急忙赶来,屋子里空空如也,他刚一回头就看见程克青穿着单衣望着池子发愣,那阵仗,只怕再慢上一分一毫这人便要毫不犹豫地跳下去。
谢耘气不打一处来,可眼前的人瘦得下巴发尖,整个人薄得像张纸,双眼空洞毫无生气萧索至极。谢耘心头一软,担心方才的语气过于沉重,他不再夹缠直接从程克青的后背膝盖一抄,抱起来扛进屋子里。
屋子里的银炭烧得正旺,程克青摊在被子上的指尖微微发烫,谢耘坐在榻侧的高凳上,紧抿双唇,额上青筋隐现,双目中似乎有熊熊烈火要将程克青吞噬掉。
程克青毫不畏惧,回望那对火焰,沉声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见谢耘不答话,她自问自答道:“你见我能随意开启观音庙,祠堂的机关,应该只是怀疑我是否为李成蹊的旧人,对剩水残山图意图不轨,不曾想我居然有李云霓的玉簪,那说明我与李云霓关系匪浅,好到竟能让她放心将玉簪交予我。”
谢耘张了张口,欲言又止。
程克青自嘲般笑了出来,“不然你也不会让我陪你去临阳观,你知道蔡世泽在将军府上住过许久,必然不陌生李云霓的一切。所以美其名曰,去临阳观寻找鱼渊谷叛徒,实际则是要用蔡世泽的眼睛来辨一辨我的身份。
但是你没有想到,蔡世泽很机敏,通过簪云剑认出了我,但并不道破我的身份。哦对了,程卓英的幽篁剑也是你费尽心思搜来的吧?你还没想好怎么利用这把剑差遣我甘心情愿为你做事,吴三七便擅自做主拿出剑来劝我走。”
屋子里的炭火烧得劈里啪啦,炸得程克青眼皮突突地跳。
“届时,我为了报仇一定会去兹州杀掉季长青,知道剩水残山图的人中,谢晏李云霓已死,吕松榛不知所踪,蔡世泽构不成威胁,程卓英和季长青两败俱伤,你从这些无用之人里随意挑选一位替死鬼,放出消息,剩水残山图已被偷走,圣上死无对证,鱼渊谷不就可以高枕无忧了?”
程卓英忍不住拍起手掌,笑道:“我一直当你是谢十三,竟忘了你可是工于心计足智多谋的鱼渊谷少谷主谢耘,不费吹灰之力,这是一箭几雕?”
“我曾见过父亲使过簪云剑法,在梁州见你用得明明是三剑山庄的剑,使得却是簪云剑的身法,只是有所怀疑你是李成蹊的旧人,但从未算计过你。”
谢耘语气急促,“若说私心,我自是有的。那时我带你去临阳观,是因为我明白灵津玉砂丹会反噬人内力,稍有不慎便万劫不复,只好借此机会带你出谷,盼着你再也不要回来,我已安排好永州段家可以治愈你的旧疾。”
“可他只能治好我的皮肉伤不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