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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奈的表情,好奇道:“你呢?你来偷什么了?”
男子惊讶道:“你怎么知道我来偷东西?”
程克青眼神一瞥落在男子的夜行衣上,“恕我冒昧,青天白日这一身真的很亮眼。”
“嗨!我这不也是等待天黑了才行动么?”男子靠在石头上,惋惜道:“你跑得真不是时候,我听说鱼渊谷少夫人跑了,谷里本就戒备森严,这下直接成了个铁桶,蚊子也飞不出去。”
男子狠狠道:“那少夫人真是闲得没事干,害得我被困了六七日,还出不去。”
他同情地看着程克青道:“你也一样跑不脱。哎,同是天涯沦落人,相逢何必曾相识,也算是咱俩有缘,在下鄠州卢仲霖,不日前家兄身中鱼渊谷剧毒啼春归,万般求药不得,我救人心切只有入谷来偷解药,千辛万苦进了他们审问犯人的地方偷了点残余的解药,结果又被困死在这破地方了,但是姑娘你放心,我卢某绝对不会见死不救,只要我能出去,就能带你一起出去......”
这卢仲霖怎么比自己还话痨,像只苍蝇压低声音嗡嗡嗡不停声。程克青懒得听卢仲霖絮絮叨叨,自顾自陷入了沉思。
他方才说六七日还出不去,平日真是小看了鱼渊谷。想来也实在不怨自己,初次入鱼渊谷时,是谢耘将她扮作丫鬟安排进来的,后来逃婚出走也是得了吴三七的帮助。自己并未花费多少气力。
程克青心中叫苦不迭,如今的身子骨脆弱不堪,待得磋磨六七日还逃不走,她也不必出谷了,直接下阴曹地府主动寻阎王报道得了。
见程克青的眉毛蹙成一团,男子好心道:“莫急,我观察了几日,亥时南雀峰的徐长老会去虎踞峰取酒,中间有半个时辰的空挡,咱们可以趁机逃出去。”
程克青手臂抱在胸前,不解道:“何人下毒?鱼渊谷么?他们连解药都不愿给,非得你来偷?”
“事发突然,家兄未曾提及,只是我们家根本不认识什么鱼渊谷的人,更别提能在谢耘面前传话了,我来鱼渊谷求了好久他们都不愿通传,只好出此下策。”卢仲霖尴尬道:“梁上君子真是被迫,我平日可不偷东西的!”
他的语气局促包含着些许无奈,似乎是急于向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自证自己人品无暇。
程克青闻声笑了一下,罢了,自己也是走进了绝路,才会想着入谷来觊觎灵津玉砂丹,相较之下,谁又比谁高贵呢?
两人委身于假山中,直等得夜深才偷摸去往南雀峰,觅了一角静候时机。
夜色朦胧,弯月如钩,只余下些虫鸟悉悉索索的声音。
忽然峡谷中一侍从提着个酒坛高声唤道:“徐长老,师父让我把酒送来了!”
程克青大吃一惊回看身旁的人,卢仲霖也颇为震惊,死盯着峡谷大气不敢出。
不一会儿,走出一老人,程克青一眼看出是她护送谢耘归来时,接洽的守峰人,老人面露惭色道:“本想着同他对饮一番,今日事发突然,只好麻烦你跑一趟了。”
“不麻烦,要怪就怪夫人出逃,谷主连后山的池塘都不放过,徐长老您是没见着,潜入水底搜罗的,爬上树寻人的,整个鱼渊谷都乱成一锅粥了。”
侍从交过酒坛子,躬身道:“那我先回去了,谷主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我们夜里还得接着找呢。您仔细着点,千万别出了岔子。”
徐长老接过酒坛,“看来这两日也不能喝酒了。”他恋恋不舍放下酒坛,抬声道:“黄芪!把酒收下去,今夜我同你们一起守。”
事态骤转急下,令两人始料未及。
“完了,我怕这辈子也出不去了,兄长还等着救命呢!”卢仲霖面色惨淡,心如死灰,“这夫人怎么天天想着逃?遭罪的还是别人。”
程克青闻声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