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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冲程克青笑道:“劳驾您,一共五两银子。”
程克青握着拳头怒火中烧,但转念一想,输人不能输仗,她从怀里掏出碧玉簪子递给店小二,“拿去抵了。”
小二的手还未摸到玉簪子便被谢耘截下,他不可置信地看向程克青,“你非要这样?”他的目光如冰刃刺向程克青,随即扔下几粒银子起身离开。
留下店小二和程克青面面相觑,小二尴尬道:“多余的银子找给您么?”
程克青板着脸,没好气道:“你自己留着花吧!”
她出了客栈遥遥一眺,谢耘正背对着自己躬身收拾两匹马的缰绳。程克青心下烦躁,扭头朝反方向走去。
走就走,有什么了不起,离了你我还找不到临阳观了?等我去临阳观找到吕松臻杀了他的头,也就完成云娘的嘱托了。大不了我回兹州找师父去,再也不受这腌臜气。
她闷着头心中思绪万千,尚未留意街边的店铺飞出一个黑影正好砸过得自己一个趔趄,她稳住身形一看,黑影是一灰头土脸的小脏孩。
小孩子涕泗横流爬起身子朝店铺叩首,连连哀求,“求您行行好吧,救救我娘吧!”
药铺里一男声回道:“无能为力无能为力啊,赶紧回去准备后事吧,晚了可就来不及见最后一面了。”
孩子不愿意接受如此残忍的事实,趴在地上不停地作揖。
程克青隔着街朝药铺骂道:“哪个不长眼的?这么和孩子说话?缺教养呐?”她一把拎起还匍匐在地上的小孩,又掏出手帕粗鲁地帮他囫囵抹了两下脸蛋,心疼道:“你娘呢?在哪?我帮你瞧瞧。”
小孩子指向远方,颤抖着声音道:“姐姐救救我娘亲吧!我领你去!”
孩子发力跑了两步又摔了一跤倒在地上,应该是伤到了膝盖,抱着腿疼得龇牙咧嘴。
“你别急呀,这下摔了个结实吧?”程克青弯下腰想抱起孩子,发现半大点孩子重得要命,她双臂一用力便拉扯得琵琶骨生痛。
程克青正在思索如何使个巧劲能抱起孩子时,突然觉得手臂的力道豁然一松。谢耘已经牵来了马,将孩子单手横抱起来放在马背上。
“你家往哪儿走?”程克青一面揉着发痛的筋骨,一面轻声细语附在马旁问道:“指给我看。姐姐让马驮着你走得快些好不好?”
“沿街一直往前走。”小孩懂事道:“昌儿谢谢姐姐。”
程克青乐道:“你叫昌儿?”她瞥了眼一旁面若冰霜牵着缰绳的人,煞有介事道:“光谢谢姐姐不行,还要谢谢有钱哥哥的马。”
昌儿点点头,冲谢耘认真感谢道:“谢谢有钱哥哥。”
谢耘眉色舒缓,略一点头算是回应,仍旧紧闭双唇一语不发。
“你娘怎么了?生了什么重病?”程克青担心马背颠簸昌儿会滑落,便腾出一只手按着昌儿的后背。
“我们住在临阳山下,这两日临阳观打斗不休,我娘也受了伤,没人管我们死活,家里的钱也用完了,我娘也要死了!”昌儿越说越难过,将头埋在马背上哇哇痛哭。
临阳观在打斗?
程克青和谢耘眼神交换,她心领神会,轻轻拍着昌儿的后背,“临阳观怎么会打起来呢?”
“师叔不见了,他们要分门别户,已经打了好几日了。”
昌儿的泪水滴滴滚落,坠进马的皮毛里,湿漉漉一片。
程克青将马毛理顺,漫不经心问道:“你师叔是哪位呀?是不是姓吕?”
“你怎么知道?”昌儿瞪着眼睛,“我师叔叫吕松榛,你认识我师叔么?”
程克青嘴角一抽,心想:我不光认识你师叔,有人还托我要拿你师叔的项上人头。
“我和你师叔有过一面之缘,他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