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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北吗?
“朕觉得有一事很奇怪。”静了片刻,周瀛看向她,脸上没什么特殊的表情:“你说吴氏自打发现你容色出众后,便一直刁难于你。依照她的性子,你是如何在宫中存活至今的?”
闻言,蕴因有些紧张地捏了捏手。
食不言寝不语,这是他从前十分坚持的规矩,每次她叽叽喳喳地缠着他同她讲话,他总是很无奈的样子,却没想到,如今他连这个也戒掉了……此刻倒叫她颇感压力起来。
原来他方才说的怀疑她欺君并不是一时兴起,而是心中确实有疑虑……她思来想去,觉得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轻易将此事蒙混过去,只好垂着头交代了实情:“……奴婢恰巧从一古方中知晓了遮掩容貌的法子,趁当时的容贵妃有意毁了我的相貌伪装她计成,此后便被吴氏赶到了后面做洒扫宫女,自此倒也无甚关注在身上。”
殿中沉静了一会儿,蕴因听见男子微微吸了一口气,喃喃开口:“怪不得。”
她讶然地看他,试探着重复:“怪不得?”
天子却很快回过神来,淡淡地扫了她一眼:“当了许久的洒扫宫女,怪不得连研墨这种小事也做不好。”
对此,蕴因倒是笑得坦然:“是呀,舞文弄墨本就是要花银钱的事情,奴婢是末流的宫女,钟粹宫被封了后连口吃食都难得,更遑论去哪里寻好用的砚台了。”
说到这儿,蕴因决定忽略眼前的男子对自己的嫌弃与戒备,自顾自地夹了好几筷子肉到碗里,正准备端起来吃的时候,却听那人冷冷道:“你先喝粥。”
满桌子的山珍海味,却只许她吃清淡的一点肉沫都没有的小米粥,好歹她也帮着他磨了半天的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蕴因笑着的脸垮了下来,积攒的委屈涌上心头,没忍住开口控诉道:“陛下,您富有四海,怎么对我一个普通的宫女这样吝啬?”
“普通宫女?”周瀛重复了一遍,似笑非笑地看向她:“一个普通的宫女,当日却能弃朕如敝屣,与旁的男人跑了。朕倒瞧不出来,你哪里普通了?”
蕴因一噎,半晌没说出话来。
那人却又平静地道:“你几日没沾过荤腥,贸然吃那些,只会坏了肚子。先吃一碗小米粥,再徐徐进肉食……”他顿了顿,语气漠然地接着道:“太皇太后刚将你赏过来,若是你因几口吃食坏了肠胃丢了性命,说出去朕也脸面无光。”
进肉食……
那就是她还是可以吃肉的!
蕴因敏锐地捕捉到了她想要听的话,立时眉开眼笑起来:“多谢陛下关心,奴婢知晓了。”并且乖乖地给自己盛了一碗小米粥,一边眼巴巴地问:“陛下要不要也来一碗?这些食物确实也火气重。”
“朕不是关心你,朕只是不想皇祖母有误解。”天子面无表情地驳斥她,然后矜持地想了一会儿,才缓缓道:“也好。”
女子脸上的笑意就更深一点。
她殷勤地给他也盛了一碗送上去,吃了两口,状似无意地问:“陛下,奴婢从来没有去过西北,西北……是什么样子的啊?”
周瀛看了她一眼。
这姑娘从来就是个顺杆子爬的性子,她认定了方才的话里有关心的意味,就立刻想反客为主,真是个不容娇惯的性子。
西北对于他来说,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因而他简短地道:“风景很独特,让人此生难忘。”他在那里见过太多血,杀过许多人,也经历了许多生死难关,有一次,险些就要跨不过去。到了那种时刻,才知道心底最大的执念为哪般,倒是让人始料未及。
此生难忘啊。
蕴因品味着这四个字,只觉得嘴里的饭菜都没了滋味儿。徐姑娘跟着他去了西北,他们经历的一切,便就让他那样难忘吗?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