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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的唇贴在自己的眼皮上。
谢耘轻声低吟,想要确认,“青.....青......”
一遍又一遍,反反复复。
程克青只好低声回应着:“我在。”
这一夜都不曾消停,直等着天灰蒙蒙亮起来,程克青才终于得了空挡,昏昏沉沉睡下去。
门外传来两声“笃笃”的两声敲门声音,谢耘看了眼正在沉睡的程可青,帮她掖好被角,囫囵披了外衣轻轻开了门。
无澈带着人搜罗了一夜无果,灰头土脸地来回话,不料大门仅开了一个缝隙,谢耘披散着长发将门关上,不耐烦道:“何事?”
“那个......没找着。”无澈怯懦着挤出一句。
“无妨,不用找了。”谢耘并不生气,轻飘飘落下一句话,转身便要离去。
“还有一事。”无澈想了想,还是开口道:“不知是谁走漏了风声,夫人私自使用灵津玉砂丹的事情传开了,三十六峰长老在议事厅,让您给个说法。吴长老令我提前来知会您一声,这次怕是不好息事宁人,您最好先想想对策。”
谢耘叩在门栏上的手指一滞,他轻“嗯”了声,关上了门。
他步伐轻快,朝里屋走去。酽松轩很空旷,他一人独来独往惯了,从不知道家里有人等他是这般幸福的滋味,好似一颗饴糖在心尖尖上化开,难得可贵。
母亲、阿姐、父亲都不在了,他的身边能仅仅抓住的只有一人,此刻那人正好端端躺在床榻上沉入梦乡。谢耘的嘴角似有若无的上扬起一个不易察觉的弧度。
他推门而入,正看见程克青将两只藕臂伸出被窝,谢耘叹了口气,将她的手臂轻柔地塞进被子里,一抬眼程克青一双秋水似的明眸正在滴溜溜望着他。
“我渴。”
谢耘弯身倒了杯茶递给程克青,她一饮而尽,意犹未尽,“你把茶壶给我拿来。”
“冷茶少饮。”
程克青接过茶壶牛饮般咕噜咕噜喝了好几口,几滴茶水沿着她的下巴一路划过脖颈钻进了心口。
谢耘探出手指想要帮她擦拭余下的水渍,不料程克青如临大敌,双手抱在胸前,身子朝后一缩,“你饶了我吧!”
他停在半空的手指只好收回来,“我只是想......”
“想什么也不行!”程克青将茶壶塞回去,拢起四散的长发,微风拂动清爽不少,“现下什么时候了?”
“卯时。”谢耘腾出手帮她撩起耳边碎发,“要再睡会么?”
程克青饮了些凉茶,忽而脑子清明了不少,天杀的,外面留了一人还等着她救命呢!
她刚一站起身,双腿发软一个趔趄。谢耘一个眼疾手快扶住程克青,“有急事?”
程克青抿了抿嘴,试探道:“我说了你别生气。”
“我很爱生气么?”谢耘两指一叩朝程克青的头一弹,眼里满是戏谑之情。
“你还不爱生气?”程克青偏过头,露出脖颈之间白皙的皮肤,点点红色的吻痕,“过于生猛,差点没生吞了我。”
谢耘闻声,求饶似的低下头轻声道:“别说了。”只余下一对耳廓绯红。
“我昨日碰上一可怜人,他兄长中了啼春归无药可解,只好入谷来求药,似乎没人通传,只能私自进鱼渊谷寻摸了点解药,昨夜谷里戒备森严他出不去,我看他可怜的很,本想偷了你的令牌帮他出去救人。”
程克青叹了口气,“他的解药是从审问犯人之处寻到的剩下的微末,你要不要做一回好人,给他点些解药吧。”
谢耘敛神抓住重点,“你取令牌,是要帮他出去?”
“我这不是看他实在可怜的很,你生气啦?”程克青仰着头眨巴眨巴眼睛仔细端倪着谢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