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9 章 (第1/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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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幔微动,帐中的两人影子交叠在一起。
出恭回来的两人路过他们的窗前,又品评一番。
“这才对嘛!”
“这郎君莫不是个雏,怎么能让姑娘家占据上风呢?”
“也是别有一番滋味。”
“回去我也试试。”
床榻之中,宋温陶俯身相欺,以手为锢,按着他瘦削的肩头,压下他欲起的身体。
明亮的眼眸在他目上咫尺之距,带着警告之意瞪他。
“郎君若是要糟践自己的伤,就别让我在这儿费半天功夫。”她语气凉凉地说。
傅迟晏目光移到一旁,点了点头。
宋温陶回身撤走,傅迟晏悄悄地呼出一口气,摸出两颗清心丹,放入口中含.着。
宋温陶正坐低首,手执针尖穿过火烛。
而后从他腹部的伤口开始,由里到外一层层地牵拉缝合。
她缝到哪里,烛火就跟她到何处。
时不时有蜡泪滴落,有的淅淅沥沥悬凝在烛台,有的啪嗒一下滴落在他的皮肉上。
更有甚者,一颗阴险的烛泪缓缓汇聚,刁钻地砸在他脆弱伤口的边缘。
“拿远些。”宋温陶见他疼得浑身绷紧,捏着烛台上缘,向外推三寸。
她将伤痕旁干涸的蜡泪取下,凑得更近了些许,嘴硬道:“我看得见。”
傅迟晏不敢看帐中。
他悄悄深吸一口气,闭上眼,摸出三枚清心丹,放入口中狠狠地嚼碎。
“你该小憩片刻。”宋温陶道,“若是疼,可以吃了那止痛的药丸。”
“殿下可曾想过,如何脱身?”傅迟晏不回她的话,反而问。
“你呢?”宋温陶手上不停,张口问,“把自己塞进箱子里时,可想过后路?”
“置之死地而后生。”傅迟晏无所谓地笑一下。
“好胆色。”宋温陶冷笑一下,近乎有些咬牙切齿,“你若真入了死地,我岂不是平白成了害人不浅的黄泉引路人?”
要知道,是她偏要将傅迟晏引入药佛室,却害他一脚踏空坠入暗河。
她眼睁睁地看着他掉入那黑洞洞的水中,若是这人真的就这样没了,她午夜惊醒时,要如何面对自己的良心?
因而她一定要把他救回来。
“所以……”傅迟晏看了她一眼,似笑非笑,说出一句不知真假的话,“殿下就是我的后路。”
宋温陶气急反笑,下手不由得重了一些。
傅迟晏疼得蜷了蜷手指,轻轻吸一口气。
“医者仁心。”傅迟晏道。
“我诊金不菲。”宋温陶冷淡地垂着眼,细小的针线一点一点,牵拉住一道长长的裂口,在尾端轻巧地打一个牢固的结。
“殿下要多少?”傅迟晏看着她。
“你有多少身家?”宋温陶见他有了精神,顺着他的话,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聊着。
“眼下身无一物。”傅迟晏垂眼道。
“那你可得好好活着,不然我岂不是血本无归。”宋温陶道。
傅迟晏一愣,抿唇沉默片刻。
“莫不是想赖账?”宋温陶督她一眼。
傅迟晏垂下深暗的眸,想起自己那些深仇旧恨。
戾气在他眉间汇聚缠绕,他不知不觉地、死死握住拳。
“郎君?”忽而有一道清甜的嗓音,带着微微的警告之意唤他,“果真想赖账?”
“不会赖账。”傅迟晏一下子从那种欲与之俱焚的恨意中,挣脱而出,轻声说,“我会活着。”
“那便好。”缝完最后一处要紧的伤,宋温陶撒上金疮药,四处寻可以用作绷带的布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