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缠绷带。
期间扶容来催了一次饭,宸安殿也来了一个小宫女,说陛下要晚些来用膳。
宋温陶救人时顾不上别的,只囫囵应下了。
待处理完傅迟晏的伤,她的手都控制不住地轻抖。
最后一个结打完之后,宋温陶呼出一口气,吩咐宫女将最后的裂口撒上伤药包扎好,自己站起身,将匕首丢进污水盆里。
厨房里的小宫女端进来几碗姜蜜水,宋温陶一口气喝尽,乱跳的心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外头已经黑透了,宫女们收拾完残局,各自退下。
宋温陶走之前,又探一下傅迟晏的脉。
他被折磨得够呛,一双眼睛睁着,却毫无神采,一片灰暗,仿佛锦缎焚尽后余烬悠扬落下。
宋温陶不由得想起他们的初见。
那时候母亲新丧,她哀莫心死,不去寺庙的时候,便流连在山野上的孤坟旁。
在汾水河畔,宋温陶遇见还是少年模样的傅迟晏。
他被河水冲到岸边的碎石上。那时的他,也有如此刻一般空洞的眼神。
仿佛一只被丢弃的、坏掉的木偶娃娃。
那时候,宋温陶以为他同她一样求死,漠然而过的时候,却被他紧紧地攥住裙裳。
之后傅迟晏归了傅家,两人都只当在汾水旁从未见过。
却没想到,今日在安乐宫中,公主榻上,会再一次看到他这般眼神。
宋温陶扣住傅迟晏的后脑,将他托起来。
“张嘴。”
傅迟晏有些茫然,却依言照做,微微启唇。
宋温陶将姜蜜水送入他口中。
一碗甜丝丝的姜蜜水饮尽,傅迟晏眸中总算恢复几分神采。
宋温陶放下他,将空碗搁在一旁。
“我费这么大功夫救你,可不是为了看你萌生死意。”宋温陶坐在床畔,扣住他的脉。
烛火给她镀上一层焦橙色。
“那是为何?”傅迟晏不由得看着她,有些茫然地问。
那是为何?
宋温陶一怔。
忙时无暇多想,此时被他一问,梦中的血色霎时间漫入脑海。
在扶风郡时,他们是点头之交。
宋温陶在汾水河畔捡到傅迟晏之后,两人心照不宣地不提此事,并没有过多交集。
只在南云寺的讲经会上有过几面之缘。
宋温陶应召回宫时,正逢傅迟晏身陷囫囵。
家丁们拿着棍棒在暗处虎视眈眈,一身狼狈的傅迟晏神志不清地栽倒在她脚边,想探手抓她的裙角,却又收回脏污的指尖。
宋温陶就问他:“南云寺住持说你与佛法有缘,上京佛寺云集,普渡寺更是禅宗祖庭,你要不要与我一同回京?”
傅迟晏应下,就这么一路随她回到京城。
宋温陶原本想将傅迟晏安置在普渡寺。
而今佛学鼎盛,梁国上至世家豪族,下至贩夫走卒,皆崇尚修佛,有不少带发居士。
不论是想扬名,还是想清修,普渡寺都是个好去处。
可路上宋温陶一问才知,原来傅迟晏在京中还有一个外祖,只是傅迟晏的母亲与家中决裂,音书断绝,经年没有往来。
在得知他的外祖正是如今的廷尉之后,宋温陶改了主意。她修书一封,托京中故友探了探郗廷尉的口风。
郗廷尉已失爱女,当年的决裂隔阂也随着时间和生死消弭无踪,得知素未谋面的小外孙在家中过的并不好,他表示他们郗家并不缺他一口饭吃。
就这样,入京之后,傅迟晏被郗家接走,而宋温陶被引入皇城。
却没想到,分别不久,他就阴差阳错地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