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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扬声道,“扶容,拿脂粉来。”
傅迟晏露出茫然的神情。
“郎君,我救你那么多次,你的命,是不是合该归我半条?”宋温陶眨眨眼,冲他笑道。
如此强词夺理事情,她却说得理所当然。
傅迟晏喉结滚动一下,默默看她一眼。
“既是如此,你要拿命去闯,我不同意。”宋温陶上上下下打量傅迟晏一眼。
她接过扶容递来的炭笔,凑到傅迟晏跟前,盈盈浅笑,“我们换一个法子。”
她俯下身,为他勾眉敷粉,轻轻抹去他优越面庞上的棱角,又给他苍白干裂的唇,涂上润泽艳糜的朱色。
乌发梳顺,华缎一披,他便转而成了一个阴柔邪美,以色侍人的嬖郎。
“随我下船吧。”宋温陶俯首抬袖,督他一眼。
妆点之后,他明艳柔顺得有些恍人心神。
傅迟晏隔袖握住她的手。
宋温陶留心着他的腿伤,手上施力,分担他身体的重量。
天光熹微,杨柳岸边,一身白衣的华贵之人,抬手拉下船头上立着的,那位虚弱难以自理的嬖郎。
河边拦路的京兆衙役看到这情形,一时生出犹豫。
少尹大人吩咐他们捉拿穷凶极恶的匪徒,可这船上,看起来不想有凶犯……
宋温陶堂而皇之地拉着那阴柔郎君的手,抬眸扫了一眼挡住去路的衙役,“让开。”
她傲慢轻蔑,眉眼中流露出一种上位者的漠然。
“小的也是奉命行事。”衙役为难道,“京兆府接到报案,说湖上又死了人……”
“你的意思是,这人……”宋温陶凑近他两步,压低声音说,“是本宫杀的?”
衙役一时间汗流浃背。
他吓得面色苍白,暗自捏一下汗涔涔的手心。
这是少尹大人和公主殿下斗法啊……
衙役赔笑,悄悄动了动腿,正要退开,身后忽然响起一道平正的声音。
“下头的人不过是奉命行事。”谢桢自马车中现身,走上前来,“殿下何必吓唬他们。”
他一张口,叫破宋温陶的身份。
“为难?”宋温陶似笑非笑,“本宫倒是要问问,谢少尹又是何故,要来为难本宫?”
谢桢正要说话,宋温陶忽然凑近他,低声说:“昨夜死了人,你我都知道,不是吗?谢桢哥哥。”
谢家豢养的死士,曾暗中护她多年。
她知晓他们的行事风格,认得他们身上的刺青蛇纹。
谢桢呼吸一窒,退后半步。
“谢少尹可是要将本宫,带回去盘问?”宋温陶理了理袖。
“不敢。”谢桢说罢,微微一转眸,看向被宋温陶松开手后,倚柳而立的的傅迟晏,“不过此人,行迹可疑,不可放行。”
“看来这画舫上,有谢少尹的知音。”宋温陶不轻不重地刺他一句,“谢少尹清名在外,而今又婚期将至……”
宋温陶冲他眨一下眼,意有所指地道:“还是收敛些为好。”
谢桢沉默如雕塑,片刻后避开她的目光,看向柳下那个一身妖邪气的佞人。
他看向公主的目光不净不洁,谢桢瞧见,只觉得宛若阴沟中的蛇鼠,卑贱污浊。
这种东西,也配?
傅迟晏察觉到他的目光,抬起那双被勾画过的邪肆眼眸,对上他如看蠹虫的视线。
他轻轻一咧嘴,眉眼轻扬,目露挑衅,眼藏杀机。
“若我一定要拘捕呢?”谢桢平静道。
“谢桢哥哥,要与我为敌吗?”宋温陶轻声说着,浅淡眼眸微微流转,映出他的身影和云天柳色。
她抬眸看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