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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底洞明释然,夹杂着隐晦的讥讽,“只因……忌恨?”
谢桢纹丝不动,面色却苍白了一分。
宋温陶不再理会他,回身扣住傅迟晏的手,“走。”
谢桢面无表情,薄唇紧抿,没再让人拦。
是他操之过急了。
那人不过是蛛网上的细蚊,本就逃不掉的。
宋温陶将傅迟晏带上马车。
她故意以往事激谢桢,可那往事却也是一柄锋利的双刃剑,同样挑出她的隐痛。
十年前,冬日大雪中,长堤枯柳下,她远行离京前,少年时的谢桢,也曾在风中相送。
少年时心思纯然,那时的他们,怕是都想不到,他们二人之间,会有今日。
风掀起车帘,绿帘被撕扯的阴影,摇晃着覆在宋温陶沉冷的面上。
傅迟晏抬手,将帘布压下。
他不知道宋温陶在想什么。
他只觉得眼前的人忽而变得遥远,隔着一重又一重,他无法触碰的往事。
宋温陶被他的动作惊动,眼眸晃动一下,回过神来。
如今事端已平,瞧见眼前的人,她又想起挂在心头的事。
督一眼傅迟晏腿上的伤,宋温陶恹恹地道:“我只会缝皮,不通接骨。”
“腿伤随我回宫去治。”
宫外留不得。
如今若没有她相护,傅迟晏要么搏命入草莽,要么被捕入大狱。
不论哪条路,他都没有喘息的机会。
带他入宫自然不是上策,但是宋温陶认为,他须得有片刻安虞。
傅迟晏已渐渐习惯失声的不便,他默默地点一下头。
马车行过西明门,穿过偏僻无人的宫道,停在安乐宫前。
安乐宫前,立着一个人。
“明华。”扶容坐在车前,牵住缰绳,看她一眼。
“扶容姑姑。”明华端庄颔首,“不知何事学会的驾车?”
“京城外,山野中,难事多一些,会的也就多一些。”扶容道。
“宫中不比山野。”明华抬眸看她一眼,“太后娘娘,恭候殿下多时了。”
“娘娘这是……”扶容眼眸轻动,想说些什么。
这些日子,殿下折腾出不少荒唐事,太后不会不知。
依扶容对太后的了解,她不会就此纵容。
只是南珠一事变故迭生,让娘娘分不出心神。
如今怕是事情初定,她腾出手来,要来刁难公主了。
“扶容。”宋温陶掀帘出来,看她一眼,眼眸瞟向车内,轻声道,“寻御医来。”
宋温陶随明华,往慈宁宫去。
“天色尚早,不知太后娘娘寻我,所为何事?”宋温陶问。
所为何事?
明华看一眼重重宫阙,见白鸢飞往高天之上。
自然是因为新得一位右使。
那右使与公主之间,似是在床笫间纠缠。
未免他生出背主的心思,娘娘自然要探一下公主的虚实。
“到了之后,殿下便知晓了。”明华道。
宋温陶随她踏入慈宁宫。
几重宫墙之外,傅迟晏被扶容引入西厢中。
“郎君好好歇息,奴婢去差人请太医来。”扶容说罢,走出西厢。
四下无人,傅迟晏从怀中掏出第三张密纹纸。
朱砂笔在那来之不易的密纹纸上,落下几个红字。
那是两个人名,在傅迟晏幽暗的眼底中,纠缠在一起。
宋温陶和……谢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