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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照样有不少人说嘴。
她在这一众目光中,从兜里掏出袖套,自己系上了腰巾,走过去说:“雪菜的火候都要过了头,还不快炒。”那帮工这菜回过神,连忙翻炒起来,一尝味道,松了口气,差点炒糊了。
江盈知在厨房就没有怕的时候,别人不来招呼她,她就自己到食材前,拨开桶里的碎冰,拿出一条大黄鱼,按了按。
她又看了几条,拍了拍手上的冰屑子说:“还是条紧子鱼,这一桶都是进港鱼吧,这会儿还没这么快能吃到外洋捕的黄花鱼。”
这话让其他几个厨子相互看了眼,就知道是真有点本事的。
这里只有厨子爱给大黄鱼取名分类,把即将产卵的称为紧子鱼,正在产卵的叫水子鱼,而那些三四月从外洋游到望海而被捕捞的,称为进港鱼。
八月还有一批大黄鱼,又被称为桂花黄鱼。而除了桂花黄鱼外,紧子鱼的肉是最好吃的,大黄鱼还有人说是"琐碎金鳞软玉膏”。
没人接话,江盈知接着说:“看你们应该要做大汤黄鱼的,我觉得不如做酒淘黄鱼,我闻到了你们这有上好的花雕。”
“你说说,为什么要做酒淘黄鱼,"胖师傅瞪了旁边几个人一眼,有点好奇地开口。
江盈知看了他们一眼,叹口气,“因为今日宴请的那几个客人爱喝酒啊,但喝酒容易闹事,想他们少喝点,不如炖在黄鱼里。”
她做宴席一定要问有没有什么忌口的,爱吃的或者偏好的,什么是绝对无法接受的,如果要吃辣的,最辣能接受多少。
但是在这里的话,就只能点厨子的拿手好菜,不能随意添加菜单上没有的东西。
在众人恍神间,江盈知指指旁边那个单独空出来的锅灶,“我用这个了啊,阿姑,你帮我生个火。”王三娘麻溜地去了,她去前还暗戳戳地朝那一帮人翻了个白眼。
胖师傅倒也不恼,他脾气还算可以,“酒淘黄鱼也挺好,那这牛肉李员外说是你定的,你要做点什么?”后面其他人立马暗戳戳竖起耳朵听。
江盈知点着牛肉说:“一半做个小炒牛肉,一半来个水煮牛肉。”
“这块猪肉就做蒜泥白肉,豆腐嘛,来个酿豆腐,这海鲈鱼挺大,"江盈知看到了旁边备好的辣椒花椒,还有一小罐剁椒,她露出点笑来,“再来个剁椒鱼头,虾的话,我做个干烧虾。”
“最后是椒麻鸡片,我这里不做汤,也不烧大黄鱼,其他冷盘鲜菜肯定还得大师傅你们做。”
她昨日就把菜给拟定了,李员外也是一脸茫然中又狂咽口水,这会儿到了酒楼后厨,又把一群人说得呆滞了。这群厨子这辈子也没出过海浦,做的菜全是海浦风味,手艺很地道,尝不出任何错来,闭着眼都能烧。但是缺少任何的创新,来来回回都是那几样菜,食客吃了腻味,自己烧了厌烦,对于旁的菜又学不会,还心生排斥。
这会儿一听,哎,这些菜名可真新鲜。
想来看又不能偷别人的手艺,不看又格外好奇,胖师傅赶他们,“走走,自己手上的活做完了没有!”江盈知很大方,“想来看都来呗,我可不把这些手艺当什么传家的宝贝。”
因为这些菜都很有技巧,看了也不会做。
几个人就不好意思走了过来,瘦高个厨子说:“我们也没有啥坏心,吱,就是嘴巴坏了点,小妹啊,你也别往心心里去。”
王三娘背着他们,重重地哼了声。
江盈知笑笑,她拿过旁边那只退了毛的鸡,利落地用砍刀剁下,切半去骨扔锅里煮一气呵成,倒是把这旁边的厨子帮工看得大气不敢喘。
这么重这么大的砍刀,连他们都得费点力气,她使起来轻轻松松,别说砍鸡骨了,砍他们都不带眨眼的,有些心里还嘀咕的,这下立马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