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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之余,我在输液架上发现了病历本。一个半巴掌的大小,和旅行册子一样,很适合在外随身携带时不时拿出来招摇过市一下展示本人有病的事实。
他回来的时候我下了床正准备去解手,排去我身体里最后的海水。不得不说我的肾功能非常健康,一觉睡下来海水在我肚子里起码走了两遭,目前压力给到膀胱。
“你要去哪儿?”他犀利的眼神让我急上加急。
“洗手间。”我说。顺带吓了自己一跳,我的嗓音听上去烟龄比他还要高。
他与我擦肩而过时我闻到了披萨的香味,还有白花花的鱼汤。他放下食物,帮我推走点滴架,见我不动,贴心但不正经地问道:“需要我抱你?”
“……”我迈着坎坷的步伐向前走。
本来,这是一件极其原始且毫无心理负担的行动,毁就毁在他光明正大地站在门口,和脱了裤子的我仅一门之隔。
“你能,走开一会儿吗?”我说。
“没门。”冷酷无情的声音飘进来。
“你站在那,我做不到。”
“为什么?没人教过你怎么撒尿?”
“……”
我妥协了,连带着模糊的羞耻心一起冲进马桶,走出来的时候没给他好脸色看。
不过鱼汤还算美味,一股暖流安抚了我的胃。而他却不似之前那样有胃口,咀嚼的样子略微显得老态龙钟,胡茬上沾了芝士。
“谁是Ishmael?”我突兀地问道。
他看了我一眼,回答:“Me.”
啊,过了这么多天我才知道他的名字。
“然后,你的生日在四月七日吗?”我继续盘问。
这次他没回答,很快发现了端倪,瞥到点滴架上挂着的病历本彻底反应过来怎么回事,说:“我能怎么办?为了救你只能牺牲自己的身份,你又没告诉过我你的名字,没关系,那也不是什么大事,你没告诉我的东西多了去了,对吧?”他正话反说。
我抿了抿嘴,说:“谢谢。”
他吃完一块披萨,用纸擦拭双手,定睛看着我,“不是吧,我都说到这份上了,你还不愿告诉我你的名字?”
“……”
我当然听出来他字里行间的讽刺,可我的姓名适合在大呼小叫的场景下被千夫所指使唤来使唤去,更准确点说,是实在拿不出手,我不想成为我的姓名,所以我不想说。
都说外国人名都很长,节肢动物似的,或许……
“或许你能分点名字给我吗?”我眨巴眼睛。
“??”
“不能吗?”
“你他妈说的是英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