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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远处崇山峻岭、绵延不绝,耳边风声呼啸而过,好似能将所有的烦恼都带走。
风将他额头上蓬乱的发丝拨开,小顺小心翼翼地伸手,抚摸手下的鬃毛。
他喜欢骑马,要是能每天,不,哪怕一年能骑一次,他就很开心了。
小顺心想,等金爹爹回来,他一定要努力工作,等将来攒够银子,他要买匹马儿,到时候天天骑马,还可以帮金爹爹进城采买,再也不用金爹爹来回奔波了。
而在他身后,队伍最末,天边飞鸟来回盘旋,鸣声稀疏,像是迷失了方向,令人惴惴不安。
*
午后,日落西山,玉山脚下,树木苍翠、茂密,落下的树荫密不透风。
晋昭站在香树下,静静看着山腰处的木阶,没有上去。
一边裴筵百无聊赖蹲在地上,握着根木枝戳叶子:“先说好啊,一会谈崩了,打起来,我可不一定护得住你。”
晋昭点头,眼睛仍旧没有离开山腰处:“嗯。”
裴筵“嘁”一声,抬起手上的枝条,满意地看着手上的树叶串串:“真搞不懂你,说来,人家当初也没劫成你,现在剿匪你却非要死乞白赖跟着,不知道的还以为你跟这山里人有私仇。”
晋昭没说话,眼神复杂地看了眼蹲在地上玩树叶的人,暗自摇摇头,转头又开始盯着山腰。
裴筵等的不耐烦了,甩下手中枝叶,起身准备走上台阶:“到底还来不来,我们直接上门找得了。”
“簌——”
裴筵的脚一碰到木阶,一支羽箭射在了他的脚边。
羽箭长四尺有余,箭簇没入木阶足足五寸。
“好箭法。”裴筵感叹。
晋昭抬头,见山腰处走出一人。
那人收起弓,神情倨傲又带着些许厌恶,看向晋昭:“我们大当家说了,只跟那个瘦的谈。”
“不是,你们要个一捏就碎的小文官上山谈?”裴筵瞪了那人一眼,方才生出的一抹敬佩荡然无存,“好歹山上有百十个大汉,不想竟都是鼠辈!”
山腰那人没理会裴筵的激将,他依旧居高临下看着二人:“话已带到,爱来不来。”
语罢,便转头回山了。
裴筵气结,咬牙道:“招个屁的安,打上去,我看他到时候还跟不跟我谈!”
晋昭摇头,拔出箭来,递给裴筵:“这些人比我们想的要厉害。山里只怕另有玄机,真要围剿,只怕不易,让你的人先等等吧,我上去会会他们。”
裴筵下意识接过羽箭,箭身入手,他却察觉出不对来。
乌木黑沉,较寻常羽箭更沉些,箭身更长更细些。
“这……这是当年……凌霄军的箭?”
“嗯。”
裴筵骇然,抬首,却见晋昭已登上台阶。
裴筵伸手欲拦她,却被她躲开。
晚霞金光从山腰处落下,却在晋昭脸上留下半面阴影,让裴筵看不清她的笑.
“不必忧心,我若死在山上,也是咎由自取。为着段从开想要的,也不会有人追责于你。”
裴筵张了张嘴,看着手里的羽箭,忽然说不出话来。
这大延男儿,谁人不识凌霄军?
他不愿挥刀面对曾经的凌霄军士。
只能无言,任由晋昭登山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