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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京官跟前,还不是屁都不敢放一个。
一边的徐文颠却有些忧虑,高岳显然与刘洵关系匪浅,不知会不会影响到案子的查办。
还有那个报案的小子,自家的事都不关心,反倒偷摸地跑到城北庙里躲起来了,还美其名曰读书,说要科举入仕。
徐文颠想起明珩那一手烂字就替他汗颜。
起先还觉得他勇气可嘉,如今只觉得是个混吃等死的废物。
此时城郊,“混吃等死的废物”正在树底下蹲着远眺城门口的县民闹事。
“公子。”
清悬褪去油彩、华服,此刻也不过是个清秀些的普通男子:“我明日便要入京了。”
“嗯……”明珩起身,回头看向清悬,“这戏唱到御前,便要天下大乱了,你不害怕?”
清悬摇头:“人生不过半百,我三十载苦练,自认妙音无双,却总为着些荒谬事,难见天日。公子既为我搭戏台,便是死,我也要上台将戏唱完。”
明珩一声嗤笑:“真是疯子……”
清悬也笑了:“不疯魔,不成活。”
明珩很少见他笑,此刻只觉得这青衣不像旁人说的玉露垂香、风间明兰,倒更像石间劲竹,风雨摧折、淡然面之。
她忽然有些舍不得他死了,可开口却是:“护好自己。”
清悬微微福身:“是。”
……
待清悬离开后,傅泉从树上翻身下来:“你就不怕到时候他给你供出来?”
“他不会。”明珩摇头,“他到不了御前。”
傅泉迷惑地歪头:“那你为什么要那样说?”
“三十年,兰戏院什么情况他还不知道吗?便是说了实话,也不会听,他这样的人,不撞南墙是不会回头的。”明珩甩下手中的枝叶,扶着膝盖起身。
“那你计划不是要泡汤了?”
“什么泡汤?”明珩拍下衣摆碎叶,“我要做的已经做完了。”
傅泉不解:“案子都没结……”
明珩转身,往树林深处走去,脚下枯叶沙沙作响:“案子结与不结,如何结案,到头来,看的不过是天子脸色罢了。”
傅泉跟在明珩身后,不敢相信她就这样停手了:“可贺氏毕竟……”
“再大也大不过皇帝,失了君心,便什么都不是。”
明珩低头,也不知自己说的是明氏还是贺氏,唇角尽是凉薄讥讽:“献戏悦君?”
自作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