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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光,下意识说道:“一些闲言碎语罢了,不必理会。”

陆引秋善解人意地揭过,正如她不希望亲人探究自己的过往,好在一切都已经过去了。

不言来看过一次,许是两人都想同过去告别,坐了半晌竟无话可说,主仆情份到此已尽了。

不言离开的时候朝陆引秋的屋子叩了个头,仿佛卸下了什么重担。

陆引月进来时同陆引秋说了,陆引秋笑笑不言语,陆引月也就不再提了。

“今年好像格外冷些。”陆引月抱着自己新得来的手炉,忍不住说道。

陆引秋早看出那手炉是花辞树送的了,也顺势接道:“姐姐的手炉是哪里来的?很是精巧,可见费了番心思。”

陆引月闻言,却有些不好意思,三两句话岔开,暗恼自己沉不住气。自己作为姐姐,在秋儿面前合该是冷静持重的,怎么能因为有人送了自己一个手炉,就高兴得失了分寸呢?

思及此处,陆引月努力撇下上扬的嘴角,却又在花辞树派人来传话时,飞也似的奔出去了。

陆引秋失笑,吃过几块糕点,安然地躺在榻上小憩。

沈郊被罚入禁室,花辞树念其年龄尚小,情有可原,又未犯下大错,还是以教导为主。

当日派去的长老问他:“你可有什么苦衷?”

沈郊想了想,发现自己的确没有什么苦衷。师父没有把刀架在他脖子上,逼着他去做,也没有让他服下什么致命的毒药,控制他的言行。

他只是感到绝望罢了。

薛守中的道,让他感到绝望。

甚至后来,他开始隐约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至少这个人是薛守中,他看起来已经不太像个人了。

沈郊苦笑,毫无生气地靠在墙上,他依然感到绝望。

陆引秋听说了此事,在陆引月的陪同下踏入禁室。沈郊望着她,眼中无波无澜:“春弈君呢,他不陪着你吗?”

陆引秋没找到可以坐的地方,只得站着说道:“七善宫那边还需要他。”

沈郊笑了一声,陆引月心疼自家妹妹,从纳戒中取出一把椅子来,陆引秋惊讶地望着她。

取的时候没觉得不好意思,这会儿对上陆引秋的目光,陆引月开始后知后觉地脸红了:“你的伤还没好,快坐。”

流了那么多血,可不得精细地养回来吗?陆引月理直气壮地想道。

陆引秋依言坐下,沈郊突然觉得,兜兜转转,他们与初遇时也没什么分别。

大约是因为薛守中曾向陆引秋讲述了他的道,沈郊也就不觉得解释如何费心了。陆引秋听罢,问道:“你为什么觉得,仅凭薛守中一人之力,就可决定我们所有人的命运?”

为什么呢?大约是因为他太强大了,强到他生不出……沈郊愣住,生不出什么?

是恐惧啊,原来是恐惧。

沈郊愕然,似哭似笑,原来是恐惧,毁了自己的一生。

陆引秋叹了口气,起身将手放在沈郊的头顶,权作安抚:“你遇到他的时候还太弱小,下次一定可以的。”

沈郊抬头望去,温和包容的目光直照进他心里。

半晌,沈郊将头偏开,瓮声瓮气地说道:“谁弱了?”

陆引秋失笑,与陆引月一道离开,临走时说道:“你还小,让你能够选择去走正确的路,是我们大人应该操心的事。”

沈郊久久没有言语,最后大剌剌地躺在地上闭了眼,却好似看见满天繁星。

什么嘛,他也有勇气去走正确的路好不好,尽会给自己脸上贴金。

他的道是什么呢?

他想,自己终有一天会明白。

在此之前,他也可以勉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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