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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扯了那湿漉漉的帕子扔掉,只罩住她一双手,很快就为她驱散了寒意。
“曹姬已经是虢王的人了,以后都不会再回宴春阁,我当时买她是受人所托,正好我新熬服了两只小猎鹰,也需要她来畜养。”
人已经送出去了,有些话,他也可以交待给她了。罗婉着实诧异,万万没料到他顶着整个长安城的笑话,受着自己父亲的辱骂,做的事竟是受人所托?又是像之前替颜九买外室那样么?
何人之托能让他如此罔顾名声?
是为了钱么,他不像是个缺钱花的人……
“越郎,"罗婉并不问他受何人所托,只是柔声说道:“以后做事,别这么不管不顾行么,我知道你不是这样的人,我也不想你背骂名。”
宗越不语,只一双黑黝黝的眼睛望着她。
罗婉又后悔,自己何故多说这一句,他最厌烦说教,还那么容易生气,若再恼了…
“嗯。”
脑顶竞落下这一声应承,虽只有简简单单一个字,却似重之又重,毫无敷衍的意思。
此夜虽不禁行,子时末的时候,游人终究散了大半,只花灯依旧热闹,映照着稀稀疏疏的人影。罗婉坚持要等徽娘,不肯随宗越回去,“越郎,你先走吧。”
宗越自然不会单独回去,如此深夜,她又长得这么好看,只带了两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丫鬟,如今还在街上游荡的恶公子可是不少。
“我大表兄会送魏氏回去的。“宗越不想让罗婉再掺合魏氏的事。
罗婉默不作声,只是坐在茶楼门口,坚持等着徽娘。又过了会儿,徽娘终于下来了,两个女郎才一同乘车回去。
姜家三兄弟也随之下了楼。
女郎坐在马车里,宗越和姜家三兄弟并几个近随打马在后。
宗越和姜少微都闭口不言,并不去问姜廷璧进展如何,姜成穆忍不住,打马凑近大哥小声问:“嫂嫂怎么说,还在怪你吗?”
“大哥你说话呀,你不说我怎么帮你?"姜成穆急道。“到此为止,以后,她不是你嫂嫂了。“这是告诫小弟,以后不要再想什么法子让他们凑在一处了。这话冷静决绝,宗越亦是忍不住看了姜廷璧一眼,那魏氏说了什么话,叫大表兄恼成这样?
马车内,魏令徽却是主动和罗婉说起今晚的情状来。“梵儿,原来我与他真的无话可说了。”
姜廷璧素来寡言,做夫妻时,都是魏令徽寻话说,今夜,她无话,姜廷璧果真就端着酒杯,不言不语在那里站了大半个时辰。
最后,是她说冷了,要回去,想借此结束这一场谈话,他才终于开口说了一句,说他没想过娶公主,他与公主而今只是君子之交。
听完这话,连她自己都讶异于内心的毫无波澜,她原本以为,她在计较着他帮公主,计较着他更看重公主,可当他这样撇清干系地解释了一句后,她才知,她其实也没那么计较他和公主的事。
离开姜家的头七天,是真的好难熬,她总是抑制不住地想他,想他为何那么狠心不来寻她。熬过去之后,她就不执着地盼他来了,她开始慢慢接受这样的状态,重新正视自己早就明白的道理,他没有那么爱重她。正视并接受这个道理,虽然痛苦,总归有些好处,能让自己死心。
“姜相公,酒喝完了就回吧,我还想听会儿戏。”她说完这句,就兀自回了暖阁,姜廷璧一个人又在露台站了良久,直等她听罢了戏,要离开,也才出来。“梵儿,"魏令徽忽然抱住罗婉,“我终于自由了。”“我一直以为,我放不下他,是因为我喜欢了他太久,足足三年,现在才知,放不下,不是因为喜欢得太久,是因为不够伤心,没有死心。伤心够了,失望够了,一日便能放下。”
罗婉回应着她的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