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劳烦去通报一声,就说我们晚些再去,夫人大度,想来不会计较。”
紫芯没再说更多,转身离去。
后来黄氏带了话来,说既是不舒服,让她改日再来便好。
乳娘先是将槿儿训了一番,待传话的人走后,叹了口气,“姑娘在虞家不比岑家,说话还是要注意些...”
岑璠抿了抿唇,道:“知道了。”
乳娘看岑璠这幅模样,知道她心里定是厌烦,自家姑娘自小便是一副执拗脾气,不服软,有些话从前没说过,现在想改也是难......
她一时犯了难, “这些姑娘慢慢学,有老奴在,姑娘尽管放心...”
岑璠点头,正想说些什么,却有人破门而入。
来的人不少,领头的女子盘了妇人髻,衣着华贵,可分明还是个姑娘模样,而站在他身旁的男子和那日崔迟景的穿着倒极为相似,只是年岁长上许多。
岑璠站起身,似是认出她是谁,眼神微沉。
听说虞府共有两位姑娘,前些日子有一位嫁给了柳氏四子柳戚淮做续弦,能这样闯入她的屋子,也只能是那位二姑娘黄瑜了。
黄瑜看了看四周,道:“开始搬!”
说罢,身后的小厮便直向妆台而去。
槿儿大惊,也顾不得乳娘刚才说的,推开走在最前面的人,喝道:“你们干什么!”
黄瑜笑了笑,“阿姊见谅,妹妹本是想在母亲那里同阿姊说此事,谁能想到,阿姊不但没有去请安,连手下的人都没有半分礼数。”
岑璠闻言便也不退让,走到槿儿前面,声音也冷了几分,“姑娘闯入我的屋子,便是有礼数?”
乳娘见情形不好,刚准备说些什么,却见那男子道:“这屋子原就是阿瑜的,为何不能进?”
岑璠听到这句,知晓这两人绝不是来同她讲道理的。
淡淡道:“那我若是不让呢?”
“你别欺人太甚!这屋子里的东西本就是阿瑜的,如何不能搬?”柳戚淮讥诮道:“果然是外室所生,小家子相。”
乳娘冷汗直流,小步上前,“姑娘…”
谁知岑璠没再争执,冷声道:“让他们搬。”
乳娘愣了愣,站回她身后,眼瞧一群人来回折腾,将东西都搬了出去。
连一张榻都不曾剩下。
昨日才放置好的东西散落了一地,一只玉笛被摔了个粉碎。
槿儿眼睛已经红了一片,用袖子抹了两把眼泪,道:“这可是咱们老太爷送给姑娘的笛子….”
她外祖父还在世时喜欢吹笛,她常陪在身边,便时常讨教。
那时在岑家,她唯一亲近的也只有外祖父。
那只笛子是老人临终时送给她的笛子,她来洛阳除了银子没带多少东西,却是将玉笛带来了。
槿儿边哭边骂,“什么世家礼数,我看分明是不要脸!咱们还不如不回来。”
岑璠睫翼微垂。
她何尝不知,虞家并不是什么好地方。
若是没有母亲生前的嘱托,没有珝儿在这里,她断然不会选择回来。
她低下头,攥紧拳,喃喃道:“都搬走也好...”
这样也好,她分文都不欠虞家的,什么养恩生恩都划清界限才好…
乳娘跟着槿儿连着低骂了几句,拾起地上的东西,却不知道能搁置在哪里,只能放到之前她们带来的箱子上。
摔碎的玉笛刚收拾好,珝儿却来了。
珝儿迈入房门,四处环望,看着空空如也的屋子,张大嘴,惊道:“三妹和三妹夫竟是...都搬走了?”
“珝儿怎么来了?”岑璠走到他面前,收拾东西时挽起的袖口还未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