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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年轻的也与圣人年纪相仿……”他叹息了一声,低声道:“那人,应该是太子殿下。”
太子?
蕴因怔了怔,眸中隐有不可置信之色。
“先太子不是……”
“嘘。”
她刚进宫时便听说了,先太子在去大兴祭祀的路上被人贼人刺杀,跌下山崖,西羽卫寻了三天三夜都没找到太子的尸身。山崖下只有沾了血的衣料,上头全是野兽的气味儿,朝野上下都认定,先太子重伤后已经被野狼啃食了个干净,尸骨无存。
而现在,隔了快三年的光景,他居然活着回来了?
蕴因并未见过这位在皇陵都已立了衣冠冢的太子殿下,但于她现在的处境而言,这显然不是一个好消息。
听闻当年太子的死讯传回宫中后,容贵妃宠冠六宫的地位愈加坚实。
宫里比容贵妃出身好容色好的妃嫔也并不在少数,但这几年来,瞧着她鸠占鹊巢,丝毫不把中宫放在眼里的行径,却无人敢出头。哪怕是稳坐中宫二十年的皇后娘娘,似乎也因丧子之痛闭门不出,半点不同她抢什么风头。
宫人没少在背地里嚼舌,大家都认为,容贵妃之所以能这样的嚣张跋扈,不过是因如今大黎朝唯一一位成年的皇子是她所出罢了。
昔日的晋王殿下是宠妃之子,小小年纪便得封亲王,但也仅此而已。但一朝惊变后,形势便彻底倒转过来,子凭母贵反倒成了母凭子贵。除了晋王,其余的皇子,不是生母身份低微,自个儿又不得圣宠,便是年纪实在太小,将来站不站得住都是两说,瞧着实在不成气候。
年迈丧子的陛下似乎心有余悸,三不五时地便要召见晋王,父子俩或是对弈,或是考校学问,亲密得让旁人眼红。
从前对晋王门庭紧闭的上书房,如今也是任由他出入了——为这事,容贵妃没少在大小宫宴上夸耀,生怕旁人不知晓,她的儿子有可能够上那个位置。
出了这些年的风头,而今,那位竟然又回来了……
于容贵妃而言,那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蕴因开始后背发凉,终于开始明白过来环卿的上蹿下跳与小荷的欲言又止是怎么一回事。
怀述见她愁眉不展,宽慰道:“……不必放在心上,好在你不在贵妃近前伺候,纵然主子心里有滔天怒气,总没由头发作到你身上。”
蕴因摇摇头,低声将环卿的事讲了,低叹道:“放在从前,她绝不会将这样不安分的人亲自送到陛下跟前,如今可见是病急乱投医了。”
容贵妃本就是个疯子,疯子岂能以常理揣度?她只怕,这几日钟粹宫里还有得折腾。
闻言,怀述的视线落在她的面庞上,温和的眉目中闪过一抹晦色。
她容颜被毁的事,怀述不曾从她的口中听闻,却辗转从旁人那里知晓了全貌。
宠冠六宫的嫔妃与初入宫闱的宫女,身份上云泥之别,前者却嫉恨她的容貌,不惜对她出手以绝后患,实在歹毒心肠——倘若当日那毒物的效果更严重些,在蕴因的脸上留下疤痕,一旦冲撞了贵人,只怕只有一个死字。
他垂下眼,隐秘地道:“……只怕这场仗她赢不了……你要万事小心,不可被人利用,裹挟进这乱局中。”
蕴因听了这话,讶然地挑挑眉,打量他一眼,才笑道:“何必替我操心?我如今可没有什么能让她利用的。”
他沉默了一下,忽而道:“天道报应不爽,她的好日子,也算是到头了。”
蕴因怔了怔,眸光变得有些深沉。
怀述比她年纪小,模样却沉稳得多,她鲜少见他将嫌恶的情绪摆在脸上,却不知容贵妃是哪里招惹了他,倒叫他这般记恨。
此时的她,倒并没有想过是自己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