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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夷星擦掉脸上的雨水,并没有用那块手帕,心里隐约预感到宋青阑想做什么。
不多时,管家快步回来,身后跟着换了身家居服,不慌不忙的宋晏。
少年单手插兜,云淡风轻地扫了眼衣服还在滴水的沈夷星,直到喊宋青阑“小叔”时,才乖乖将手从兜里拿出来,规规矩矩站好,语气里多了分尊敬。
宋青阑盯着他看了两秒,朝人扬了扬下巴:“去,把池子里的东西捡回来。”
闻言,宋晏愣了下,微微睁大眼睛看向小叔。
他没听错吧?小叔居然让他捡沈夷星的课本?
是他丢的没错,他就是看沈夷星不爽,管家和佣人都在,谁捡都一样,为什么一定要他去捡?
宋晏皱着眉头,一副不情不愿的样子,站在原地没动,不忘给管家递眼神,管家面露难色,没有宋青阑的允许,自然不敢轻举妄动。
沈夷星默默站在宋青阑身侧,即使没有抬头,还是能感觉到头顶上方,来自某人阴恻恻,想吃人的目光。
沈夷星不大自在地抿紧了唇,下一秒,她的肩膀上多了一件宽大温暖的男士西服,男人不慌不忙收回手,将她庇佑在身后,清冽好闻的雪松香弥散在潮湿的雨意下。
“宋晏,听不懂人话了是吧?”宋青阑语调懒洋洋的却透着一丝不容任何人违抗的威慑力。
宋晏张了张嘴,想反驳又不敢,僵持几秒,身体还是本能地做出反应,接过管家递来的伞准备去捡。
宋青阑薄唇掀动:“伞放下。”
宋晏耷拉下脸:“小叔——”
宋青阑不为所动:“别磨蹭。”
管家规规矩矩收回伞,一句也不敢劝,宋晏虽说平时桀骜顽劣,但在老宅最有话语权,最不能招惹的还是宋青阑,大多数时候就连宋老爷子也拿这位没辙。
沈夷星不想惹麻烦,正斟酌该如何开口时,倔强的少年已经冷着脸冲进雨幕,双脚迈入喷泉池,老老实实将她的课本一本一本从水里捞出来,包括书包。
闹剧结束,当天晚上宋晏被宋青阑叫去书房许久没出来,沈夷星还在为潮湿的课本发愁时,管家送来一套全新的课本和书包。
不用猜都知道,一定是宋青阑授意的。
看着面前崭新的课本,还有淡淡的纸墨香,沈夷星总觉得像在做梦,有种不太真实的微妙感。
被宋晏欺负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以前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她从不会在宋爷爷面前提起这些捉弄。
今天却是第一次,有人给她撑腰。
沈夷星看了眼衣橱里挂着的那件男士西服,想着明天一早拿去干洗店,等洗干净了再还给宋青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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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雨声渐歇,沈夷星重新整理了一遍课堂笔记才上床休息,然而却一丝睡意都没有。
偌大的房间只亮着一盏温暖昏黄的壁灯,夜风吹动奶白色的窗帘,印拓在地板上的影子轻晃。
沈夷星定定注视着头顶上方的水晶吊灯出神,清丽的眉尖蹙着,也不知道宋晏有没有回卧室,会不会受罚。
沈夷星不是没想过缓和与宋晏的关系,但宋晏似乎并不想给她任何机会。
多年前,宋晏的母亲沈玉婉来到沈夷星从小生活的海边小镇支教,那里贫穷落后,偏远寂静,与繁华热闹的都市相比,没有气派的高楼大厦,纵横交错的马路,只有朝夕相伴的渔船和一望无垠的大海,安宁的仿佛另一个世界,可沈玉婉一待就是十年。
沈夷星是沈玉婉在孤儿院收养的,就在一年前,沈玉婉为了救人溺亡在那片海域,她什么都来不及说,甚至连远在A市的家人最后一面都没有见就离开了。
沈玉婉去世后,宋家和沈家的人将她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