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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大,罗婉根本包不住,只能握住他捏螺子黛的几根手指,耐心地给他讲解画眉的不同技法和形状。宗越在她细腻如雪的手背上,照她说的画上去,又用粗粝长了茧子的指肚擦掉,画了又擦,反反复复,她却没有一点不耐烦。
他想为她画眉的兴致又一点点膨胀起来。
她那么温和,那么耐心,那么明亮,天底下不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被他握着手,在她手背上学画眉。但是只有他可以,只有他有这个资格,也只有他,被她这么对待了。
他还是不想让她去姜家。
帮一个书生洗清冤屈而已,他也可以做。
“那个书生我认识,这事你别管了。”
罗婉正对镜看他为自己画的眉,虽然有些生硬,但也看得过去,他毕竟第一次画,能画成这样已经不差。至于书生的事,罗婉不打算叫他掺和。
“越郎,你明年还要应考,别再分心了,大表兄是京兆尹,做事更名正言顺。”
宗越有些气闷。
他现在若有了官职,这些事她也不至于去找别人。“我去跟大表兄说,总之,你别管了。”
罗婉只当他还是介意自己去姜家,没有多说,点头允了,只是再三嘱咐:“三妹看上去很着急,这事拖延不得。”没过几口,那个书生就被宗越从大狱里捞了出来,他上门拜谢时,罗婉才知晓宗越已然办妥了。这书生清瘦的很,身形在儿郎里不能算高,和罗婉差不多,但生得极为清秀,罗婉都没忍住多看了几眼。宗越察觉,眉心一皱,单独把书生带去书房说话,特意交待罗婉不许跟来。
“你来做什么?”
宗越并不喜欢这个书生,若非罗婉要帮忙,他才不会管他。
这个书生名唤宋青玉,之前也在国子监读书,总和梁家兄弟斯混在一起,梁家兄弟欺负他,他也不反抗,照旧跟在他们身后为虎作低,还受人指使偷过他的文章,破坏过他的连枝灯,他揪着他打,他竟然哭求,说是身不由己。看在他身板小,又确实为人所迫的份儿上,他没再计较。
这次救他,也没打算要他感恩戴德。
宋青玉默了会儿,忽然拿出一个壁囊,将里面的银钱悉数倒在宗越书案上,低声说道:“宗世子可否留我在你这里读书,我没处可去了。”
“我得罪了梁家兄弟,国子监回不去了,昨日他们还威胁要杀了我,其他地方我也不敢待。”
宋青玉垂头说着话,风领遮住了他的脖子。他一年四季都喜欢戴着风领,有薄有厚,连夏天都不例外,风领很长,总是能遮住他的脖子,显得整个人有些瑟缩,但看他站的笔直,又好似有几分风骨。宗越其实有些奇怪,宋青玉一直都很窝囊,唯梁家兄弟马首是瞻,在国子监也没少帮他们做坏事,大恶不曾做,小恶可是不断,这次怎么有胆量得罪他们?莫非真是看上了宗季蓉?
“你果真想娶我妹妹?"宗越上下打量着他。宋青玉下意识想摇头,想了想,没有明确否认,而是说道:“现在思虑这些都太早,我想等进士及第再想这些事。”
宗越听说过宋青玉,他来自朔州,据说是家中独子,但家境贫寒,他能进国子监读书是因为成绩太优异了,但不知为何,自从进了国子监,他的成绩反而平平无奇,至今还未结业。
他这样的家世,若不能进士及第,确实很难做宗家的女婿。
宗越答应他留下来,只给他定了规矩,不准踏进内院一步,还有,罗婉来时,他必须回避。
宋青玉一口应下,好像完全没有什么儿女情长的心思。自从宋青玉来了书房,宗越就不让罗婉来陪读了,原来辟出给她会客用的厢房也做了宋青玉的书房。罗婉本来没什么意见,直到从小弟那里听说了宋青玉的事。
小弟说,宋青玉极可能有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