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祈寒酥混混沌沌中,知道自己被人带去了酒馆,也听到了连皮皮的声音,可无论如何也醒不来,只觉得全身上下一片麻木。一时觉得身在火场,一时又觉得被关在冰窖,回环往复中,不知道是不是中毒导致的幻觉,耳边总是回荡着一些千军万马的厮杀声。
然后又是一阵熟悉的、和上次发烧时一样的幽槐香,让她慢慢平静下来。
“好在康将军判断得快,要是随便找个医馆求诊,这会儿恐怕就凉了。”
“算不得什么,在这诅咒之地,除了焦渴症就是穷病,一样都治不好的。还有,在君侯面前,我这苟且偷生的逃兵有何颜面叫将军。”
“你们退下吧。”
祈寒酥模模糊糊地听着这些谈话,很快,说话的人慢慢离去,房门关上的声音过后不久,她感到自己被翻了个身,后领被扯开,有人贴在她那被毒针刺伤处,一点点吮去余毒。
“别……皮皮……”祈寒酥挣扎着语无伦次道,“有毒的……你也会被毒死的……”
“别动。”
祈寒酥感到自己被按住,后颈上的咬合似乎用了些力气,如果不是毒伤带来的苦痛在慢慢褪去,她几乎以为自己落入了什么恶兽的口中。
不过这个过程很快就结束了,她隐约感到又有什么冰凉的液体滴在她后颈上,伤口开始发痒愈合。
片刻后,祈寒酥的眼睛睁开一条缝,看见一片雪青色的袖摆荡过视野的角落。
“一个没看住,你就给我一个惊喜……以往养的那些崽子也没一个像你这么费劲的。”温槐序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自言自语道,“不过,以前也倒没这么上心过。”
祈寒酥趴在这厢房的木榻上,想张口说点儿什么,面前的帘子却被放了下来。
不一会儿,帘子后面隐约能看出文襄姑姑的影子。
“……您老人家就非要亲自处理吗?万一毒血里掺了巫术……”
“想吃小孩了,不行?”
“这孩子已经不小了,本朝的礼法讲究男女大防,这有点不太合规矩。”
温槐序:“我是古人,弄不明白你们年轻人的讲究。”
文襄:“那我们小时候……”
温槐序:“你们小时候是被狗咬,我嫌脏。”
文襄:“……”
温槐序:“再者,命都没了要规矩做什么?”
“行……外面那宰相家的崽子还好,说来这俩孩子也是倒霉。咱们先前想着不要打草惊蛇,没料到巫嗣敢先动手。”文襄正色道。
“大多是些没脑子的,指望他们有什么顾虑?”
“康将……康掌柜说,盐江城里有个接仙观,打着巫的名号传教,但是经他所查,那以傩师为首的信众,不过是个江湖骗子罢了。”文襄说道。
“早就见识过了,卖艺人装神弄鬼的把戏,这所谓的城主府未必不知道,只是放他笼络人心而已。”
温槐序扫了一眼帘子后的祈寒酥,此刻她正发出均匀的呼吸声,像是睡着了。
于是他稍微放轻了一些声调。
“不过,他应该不是纯骗子,至少手里的傩面是真的,这能让他和城主府互相利用,笼络人心。”温槐序的手指按在桌子上那粮价的账册一角,发力一推,账册便转着圈滑到了文襄面前,“但这不足以解释,为什么在城主府一年重过一年的盘剥下,盐江城的人口还是越来越多。”
他口吻平淡,文襄却低下头。
“臣等无能。”
朝廷对盐江城的态度是——作为逃犯最后的退守之地,它可以存在,但它不能繁盛。人口过万,这在大夏的许多偏远地方都算得上是大城了。
文襄解释道:“本朝为限盐江城壮大,从二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