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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谅,抓不到人,盐王爷就要拿我去挨水刑。从公子远道而来,应该不会多事吧。”
从令霄不着痕迹地站在秦教头面前,刚好挡住禁若寒蝉的王饮絮。
“我倒是不明白了,这盐江城里的人,其身家性命哪个不是捏在盐王爷指甲缝里,人跑了,去把她家人抓起来吊城门上不就是了,非要费这般周折。”
“要是能那么做,何必如此。”秦教头道,“这城里三教九流百八行当,少了哪个都不能少了镇痴寮。”“为何?”
“您当时和祈家那疯丫头一起的,难道没看见盐场那些工人?一发疯就疯一片,丹若大夫每个月都负责熬药助他们拖着命呢。她若被处置了,下个月盐场的工人就能把城门冲烂。”
从令霄一脸古怪:“你们这儿苦工那么多,就凭她一人之力?不可能吧,而且你们盐江城哪儿来的那么多药材。”
要知道焦渴症在中原都算难治的,在物资短缺的大漠里,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不清楚,反正我又没病。"秦教头道,"您晓得个中利害就行了,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可这毕竟是杀子之仇,盐王爷虽说留她性命,可抓到之后,剜膝挖鼻总是少不了的。”
剜膝挖鼻。
从令霄听得直皱眉,若是王饮絮被发现了,他们立即就会去追上婚车,那边就拖不住了,想把这两个可怜姑娘送到中原的筹谋也必然落空。
气氛一时诡谲,就在秦教头不耐烦地想推开他之际,一声凄厉的嚎叫从外面袭来。
所有人凑到门口,只见下裳还沾着血的二夫人被一群健硕妇人推操着往角门而去,发丝凌乱,神色癫狂。“我为老爷诞下孩儿,凭什么赶我出府!”“老爷说了,那是个病子,活不长的,一定是二夫人血脉贫苦所致。才得了那穷人才有的病,往后该换一个主母了。”
“凭什么?!我生的到底是王家的血脉,王饮絮她是吗?!她就是个捡来的野种!我要见老爷!”此言一出,从令霄向身后瞥去,只见王饮絮低着头,脸色苍白,眼仁震颤。
“我去撵她出府。”
秦教头交代一声便出去了,从令霄退后一步,对王饮絮说道:
“放心吧,朝廷不会放你不管的,你虽然不是盐江城主的掌上明珠,却算是大夏的金枝玉叶。”王饮絮猛然抬头,不解道:“大夏的……金枝玉叶?什么意思?″
绛红婚车里,祈寒酥也正琢磨着下一步。
假扮新娘此举纯粹是要借着王饮絮脱逃避人耳目,离开城主府后到了接仙观,她就近往盐场里一扎,那边人山人海的,有极大把握脱身。
再之后……看盐王爷的动静,若非要拼个你死我活的话……
一一“你再仔细想想,当这座缺水的城池里,有人宁可拿宝贵的淡水养鱼都不愿意救济快要渴死的人,那到底是谁错了?″
温槐序一直在引导她往另一个方向去想……比如,混入盐场,纠集苦工,反了城主府。
就像一千年前,长嬴古国向强大的巫朝举起反旗那样。祈寒酥脑中一片轰鸣,她仿佛感觉自己的身体在本能地兴奋着,不自觉地摩挲着手指上的骨戒。“太难了……没有人会跟随一个傻丫头的。”喃喃中,一阵烧香的味道从车帘外钻入,祈寒酥被吸引着挑开帐帘从缝隙里望去,只见通往接仙观的路上,两排高大的身影由远至近地飘然靠近。
城主府送嫁的队伍慢了下来,靠近道旁让路。只见那些足有两个人高的身影甩着长长的袖子,飘也似地路过马车一侧,靠近了才看到他们其实是一队踩着高跷的队伍。
错身而过时,他们微微躬身,木制的凶恶面具低了下来,好似察觉了祈寒酥的目光,正探头下望。“傩巫降福寿,长乐无昏昼……
一种说不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