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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字不是一句“养父母对我很好”就能概括的。
更何况在许轻住到随家之前,她已经尝过太多次独自从深夜等到天亮的滋味。
她明明还那么小,却那么会察言观色。
也许对许轻来说,拼命努力很可能只是她外在的保护色。她试图让自己强大起来,但怎么也摆脱不了自卑敏感的魔咒。
任何一句无心的指责或抱怨,都能让这个小心翼翼的姑娘在心里记很久。
言诀叹了口气。
他抬起手,摸了摸许轻的头发。
温暖的掌心和冰冰凉凉的雪花同时落在许轻的发端,她的心跳下意识漏了一拍。
“许轻。”
见她仍然低着脑袋,言诀开口,“我和你说过,没做错事就不需要道歉,这句话一直都算数。更何况我不认为你刚才做错了什么,我也没有为此感到冒犯。”
“我知道,但是我……
女孩的声音仍然闷闷的。
再过一条街就能看见塞纳河,言诀既然陪她出来看雪,自然不能让她陷入失落的情绪中无法自拔。
言语上的安慰不起效果,言诀干脆牵起许轻的手,说:“走吧,带你去看雪夜里的巴黎。”
许轻没有反抗,任由言诀牵着自己。
男人高大的影子挡住她半边光影,而她迈出的每一步都会和他的影子相重叠。许轻吸了吸鼻子,连她也不能分辨出鼻尖那一点红究竟是被寒风吹的还是自己的心尖愁绪。只不过被言诀牵手的这一瞬间,许轻决定不想那么多了。如果此时此刻的幸福是一场可遇而不可求的梦境,那她一定要亲身体会梦境中的每一个片段,好在醒来之后能够借着这些光怪陆离支撑她走过余下孤独的岁月。
理想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阮允拍着胸脯和她保证脚上这双高跟鞋绝对不会磨脚,然而许轻穿着它走了大半个晚上,脚掌已然酸痛不已。这种几乎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前脚掌的感觉真不好受。什么红毯战神,分明就是美丽刑具。
言诀当然也注意到许轻的步子愈来愈慢,身形也变得不稳当,他很快就想到了什么,问道:“累了?”许轻不好意思地点点头,“以前没穿过高跟鞋,这是第一次。我不太习惯,感觉快要……走不动路了。”她和言诀才刚到塞纳河畔,这时候的雪比吃饭那会儿变小了很多,不再是飞旋的乱琼碎玉,更像是粒粒分明的晶莹不慌不忙地飘落,这场雪看起来正在渐渐退出舞台,随时都会停下。许轻望着月光下波光粼粼的水面,不想打扰言诀的兴致,就说:“不过也还好,应该还能再坚持一下,问题不大。”言诀扫了眼周围,视线停留在不远处十米之外的长椅。他攥着许轻的手,带她走过来,说:“等我一下。”“嗯?”
许轻出门没有带随身的包,也就没有带纸巾。她的羽绒服外套口袋里除了手机和闻书的名片以外空空如也。幸好长椅看上去只是沾染了些风雪,雪化成水覆在红色的长椅表面,随便擦一擦应当就能坐了。
但许轻怎么也没有想到言诀会用西装去擦垫着。并且她没来得及阻止。
只见言诀利落地脱下他的西装外套,想也不想就把这件价值六位数的西装外套铺在了脏兮兮的长椅上,铺在了许轻的面刖。
“傻站着干什么?坐下。”
说实话,她不敢。
“坐。”
总裁又重复了一遍他的命令,这回许轻再不敢违抗,只好胆战心惊地坐上了言诀的西装。六位数的衣服变成她身底下的坐垫,椅子明明是凉的,可她如坐针毡。
更令许轻吃惊的是,紧接着言诀单膝半蹲在她面前,一条膝盖微微抵着塞纳河畔古早的地砖,他的手圈住许轻的脚踝,让她的小腿搭在自己大腿表面,轻柔地脱下许轻的高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