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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梦半醒间,夏迟的意识昏昏沉沉,她隐约听见各种嘈杂的声音,好像有人在喊自己的名字,又好像听见了救护车的鸣笛声。
“夏迟!夏迟!”
这声音听着有点耳熟,但脑后的剧痛让夏迟无法睁眼也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她只觉身体越来越沉,仿佛脚踩在悬崖边上,最后狠狠一坠落入了无尽的黑暗中。
……
“夏迟?夏迟你快给我起来!”
耳边的声音让夏迟思绪回笼,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穿着睡裙躺在床上,一张早已尘封在记忆中的熟悉的面孔正站在床头,居高临下的看着自己。
“夏晚……”
“好家伙,你可算醒了。”夏晚嗔怪道,“醒了就赶紧起床,妈已经喊了两遍了,再不起床小心她进来骂人。”
夏迟猛地坐起,差点撞在夏晚脸上,吓得对方赶忙后退了一步,“你干嘛,做噩梦吓着了?”
“噩梦?”夏迟看看自己的手,又抬头看向夏晚,然后掀开被子,鞋都没穿就扑过去将夏晚紧紧抱住,“夏晚,我又见到你了,我呜呜呜呜……”
夏晚浑身僵住,双手无助的举在半空,一脸惊恐,“我靠,咋睡一觉还睡中邪了呢。”
夏迟哭的满脸花,她根本不想分辨这是噩梦还是美梦,她只知道又见到了姐姐,哪怕只是个梦,她也希望这个梦越长越好。
“夏晚夏迟!”隔着门板,客厅里传来一声怒吼,“叫你们几遍了,早饭到底吃不吃了?!”
是李桂梅的声音。
察觉到抱着自己的力道略有松动,夏晚赶紧从她的魔爪中脱身,朝客厅那边大喊,“诶!来了来了!”说完后又叮嘱夏迟,“快点的,没听见妈要生气了吗。”
时光仿佛倒回了那一年,客厅里的家具半新不旧,屋外的阳光也格外温暖。李桂梅好像一夜之间回到了中年时的样子,穿着一件开衫毛衣,烫的小卷发被茶色抓夹抓在脑后,只隐约可见几根白发,五碗粥、茶蛋、包子已经摆在了桌上,就等她们出来吃饭了。
看着夏迟满脸泪痕,李桂梅用围裙擦擦手,皱眉问道:“咋了这是?”
夏晚:“不知道哦,可能做噩梦了吧。”
李桂梅斜眼将夏迟上下打量一番,片刻后催促道,“没事吧?没事就赶紧洗脸去,一会儿等你爸和陆尘回来就吃饭了。”
几分钟后,门被人用钥匙打开,夏国强腆着微胖的啤酒肚,仿佛天生自带笑脸,脑门上还有一点汗,“今天出门都少穿点,外面可热了。”
等他进屋换鞋后,陆尘也跟着进了屋。
他和夏迟夏晚同岁,就住在隔壁,从小一起玩到大。
那时夏家和陆家都是钢厂职工,但陆尘的爸爸早早辞职去南边做买卖,几年下来收益不错,身边也缺人帮着打理,陆尘也大了,不需要人照顾,就想着带着媳妇儿一起走。
在夏迟的记忆中,那年并不算是个好年份,因为随着下岗潮的到来,夏国强和李桂梅不可避免的双双失业,好在家里还有一点余钱,不至于像某些人一大家子七八口,活不下去只能买了耗子药全家自杀。
夫妻二人一合计,觉得夏国强做菜好吃也算是门手艺,小区外面有闲置门脸可以租下来开个烤串店,位置好,离家也近,但各种费用算下来实在是无力支付。
正好那年陆爸爸回来,年三十那天,夏国强愁眉苦脸,最后干了一瓶白酒借着酒劲儿去找陆爸爸谈借钱的事。都是几十年的同事兼邻居,两家关系非常好,陆爸爸问明缘由后便给他拿了钱。
虽然后来串店的生意好了起来这笔钱也早早还给了陆家,但夏国强和李桂梅一直记着对方的好,在陆妈妈跟着丈夫去了南方后,便一直将陆尘当成自己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