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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共娱乐设施的年纪,那时候广场上有一面播放各种广告和电影预告片的大屏幕,我趴在商家门口的充气招牌娃娃身上盯着屏幕发呆,百无聊赖地脑补故事的全貌。此时此刻也是一样,光凭几张挪威旅行社的宣传照片,我已经开始擅自脑补它们滚动起来的样子。
可惜,想象无法超越认知,有很多我脑补不出来的画面。很快,我陷入了完美主义者的纠结,为我的美梦出现一大段空白而焦灼。
我挪着屁股贴近沙发,戳了戳他的手臂,确保引起他的注意之后指了指图册上的照片:那是足足占满两张内页纸的极光图,紫绿色绸带飘在空中,虚无缥缈的流影往下坠,像是天老爷写错字又胡乱擦拭的手笔。海面倒映出极光的形状,玄幻胜似潜伏着的尼斯湖水怪。
“****?”他问。
我虔诚地点头,尽管不知道他什么意思。
“*****?”他又问。
我又点头,毫不犹豫地。管他呢,必须让他知道我想看活的极光的强烈决心。
“*******。”他说。
我还是点头,已经豪横到语言不通也无法阻止的地步。
“……”他沉默片刻,拿出手机将摄像头对准我,然后将上一句话重复了一遍,等待我的反应。
他一定是理解错了我的意思,我哪里是想拍照,就算合影当然也要和真的极光合影,和死板的照片合影用我的证件照就够了,不需要我本人亲自出马。
我在他面前狠狠地指照片企图解除误会,可惜他那榆木脑袋倔犟地举着手机不放,并且硬要我对他的话作出反应,不断地在摄像头后面引导我。寡不敌众,孤单的我敌不过精神力赛十八罗汉的他,鬼使神差地跟着他点了点头。
得逞的笑在他脸上显得十分狡诈,他万事大吉地往后一靠,终于舍得用翻译器翻译给我听:
“你刚刚承认了,你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我歪头,不懂他在高兴什么,至少从这段翻译中我听不懂哪一点值得让人快乐。
要知道,讲冷笑话的人最忌惮脑子不好使的听众,像清蒸鱼头那样干瞪着个眼简直是世界上最扫兴的事情。所以他笑容逐渐僵硬,皱眉打字。
“书呆子小姐,你应该知道,警察看完这段视频后,你再也无法勒索我。。”
智能翻译器在他手上用词也变得十分汹涌。然后呢?他想看我计谋破灭后的震惊和懊悔,包括对他英明决断的佩服和嫉妒?
我摸上他的手机,软绵绵地夺过来(仍旧怀有愧疚心),诚恳地予以回复:「我本来就没有打算勒索你。你也本来就和我没有任何关系。」
细看他的头发,与其以偏概全地归为白色,不如说是烤焦了浸湿了又晒干的白灰色。他的鬓角与下巴粗糙,根残留在里面,这使得他的哼声更加冷漠。
“我要把你踢出去。”
幸好有翻译器帮忙过滤掉脏话,不然我无法这样心情愉快。
我:「那你还得给我拖回来。」
他:“我会用雪埋了你,你和死鱼一个下场。”
我:「你刚刚看的是什么书?」
他:“我们在讨论如何让你滚出我家。”
我:「现在开始讨论你刚刚看的是什么书。」
他被我惹恼,一举托起我的身体抛到沙发上,雷厉风行地盖上毛毯,食指指着我命令一通,见我听不懂,一边骂一边咬牙打字:
“和你这样的傻瓜说话只会浪费我的时间。现在你立刻闭上眼睛睡觉,不要说太多废话,否则我立马在这里上了你,立马。”
我还想去拿他的手机,但他没给我机会,反将我伸过去够手机的手恶狠狠地捏住,塞进毛毯下。我就这样失去发言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