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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逆光坐在高处,微微俯身,神色淡淡,唯一双杏眸露出略微失神惊讶的情绪。
不过片刻梨锦便想明白了缘由,眼睫缓缓低垂,掩下眸底思绪,神色不明。
看来因为多管闲事,自己貌似和他连上了因果。
此时,梨锦试探性抬眸,只见司徒幕满脸无奈,头疼扶额。
这会儿她首先剥离的是爱念,每每想起当年,便对这番行径百思不得其解,自己向来厌恶繁琐,为何会这般损己利人。
许是一时心软?
漫长岁月她孤身一人,除了主人无人能看到她,而她的主人每天应接不暇,忽然有人相伴,感觉倒也不差。
如冬日暖阳,山间泉水泠泠,孤寂无趣的日子里,悬起的心落到了实处。
“又走神!”司徒幕眉头狠狠一跳,食指微曲轻敲在梨锦额头。
嗯……就是这人一知道自己愿念不稳,比她本人还担惊受怕。
话音未落,司徒幕仿佛感觉到什么,蓦地回头看向树下草地,心头狠狠一颤,“什么时候又发作的?”
梨锦双手捂住耳朵,一副不想听的模样,“我真的没事!你……”
憋了半会找不到说辞,她跺了跺脚,不欲与司徒幕多言,边跑开边朝身后道:“嗐呀啰嗦是会讨人厌的!”
“阿锦!”青年目色着急,声音顿失平日冷静沉稳。
梨锦佯装生气,借此逃脱,甫一转身,面上肌肉渐渐松下,被陌生冷漠所替代,瞳眸露出几分不解。
除开竺听澜和竺拂弦,司徒幕是梨锦唯一觉得无暇的人,不同于前者的复杂难言,少年直白而又纯粹。
因此不知为何,每当司徒幕为她操心时,自己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让人心慌意乱,似随手扔下湖面的石子,漾起圈圈水纹。
情至深处无所觉,相思入骨却不知,待到恍然所悟时,心湖回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