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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第一次”三个字一晃,姜糖猛然反应过来,她和祁清淮对外没有隐瞒已婚的事实,可除了几个长辈,她这边,就只有何知梦知道两人的关系。
何知梦知道祁清淮也是偶然。
刚领证那会,她习惯性备注全名,某次祁清淮给她发信息,恰巧被何知梦看见。
有心虚的原因,也有各种事情凑一块发生,难解的情绪窒在心里和谁也说不得,那一刻像找到了宣泄口,她抱着何知梦大哭了一场算是默认。
事后,她和男人坦白,盘算了自己的积蓄以及母亲留给她的所有钱准备支付违约金。
男人什么也没说,只公事公办地吩咐助理拟了份保密协议让何知梦签了。
这件事,姜糖一直对何知梦怀有歉意。
未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烦,姜糖当即又把和祁清淮的照片撤回。
那边何知梦大概是扫了眼照片便没在意,笑过后拉出长长的一声嗯,斟酌迟疑好一会才出声,“宝贝你知道的,我实习的那间律所每周重点分析学习的案例,都是选自祁氏那支佛挡杀佛的律师团队。”
“然后呢?”
“这摸鱼的时候,首当其冲被八卦的自然就是他们家。
有回我听所里一个老前辈感慨,这祁氏精悍的律师团队,怎么会让一个连自己丈夫去世都不露面的女人分得巨额财产。然后有人怀疑,祁父不是病逝的,当年应该发生了什么,不然为什么你老公和你领证前,圈里一直传他是独身主义。”
何知梦认真回忆姜糖那桶苦水里的有用信息,“你俩领证后,我还鄙夷过小道消息果然不可信,独身主义会和人结婚吗?这么看来,你俩对这段婚姻最开始的定性都是形婚,but你现在单方面想打破这种局面。”
听到这,姜糖懂了,“你想说的是,悄悄话很难搞定对吗?”
悄悄话和祁清淮的首字母缩写一样,在外和何知梦聊起他,姜糖都用悄悄话作为代号。
没想好友三两下提炼出她话里的重点,何知梦干笑,正要鼓励鼓励,姜糖单手戴紧耳机,笑笑,“越难搞定我越兴奋,等着我的好消息!”
“加油宝贝!”那边地铁即将进站,何知梦匆匆结束聊天,“那我先挂了,啊啊啊啊好多人!!”
通话在何知梦凄厉的嚎叫中结束。
耳机没了声,世界在一片空远的白噪音里安静下来,姜糖看看微信界面,祁清淮仍没回复,刚放的豪言壮志此刻像一个哑炮。
今天是十一月最后一天,按例是她做月总结的日子,逆反心理一上来,她直接不交了。
凭什么他能不回信息,她就不能装死?
摘掉耳机,姜糖端起餐盘正要去收餐区将碗筷分类投放,一起身,余光掠过件黑色的男士大衣,她抬头。
那人端着餐盘到她对面,显然是想和她搭桌,见她走,有些意外,叫住她,“姜糖。”
姜糖心里直翻白眼,面上却扯出个礼数周全的笑,问,“程医生是有什么事吗?”
程唯长得不差,白净高瘦,半黑框眼镜口罩一戴,是很多年轻女孩子一见钟情的理工男类型。
“你还年轻,不要太轻易相信男人的花言巧语。”
程唯的话没头没尾,但姜糖立即就听明白,多半是程唯那日碰上她从未露面的老公请科室同事吃东西,以为她做什么权.色交易。
她歪头一脸乖巧为难,“老公的话不信,信谁?”
眨眨长翘的睫,意有所指,“信程医生吗?”
毕竟自己理亏在前,程唯被她夹木仓带棒的语气噎得一时无言。
饭堂人多眼杂,姜糖没兴致分辨他是关心还是说教,甜着嗓许愿,“那下次程医生也请我们科室同事尝尝隔壁新开那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