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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y的骄傲。
总而言之,我又被安置在了那张沙发上,需要等待高烧退去,醒来后向他道谢,然后去厨房大展拳脚做一桌中国菜报答他。既然如此,我就有必要想一想宫保鸡丁该怎么做。
……
很可惜的是,我并没有未雨绸缪的好习惯,宫保鸡丁很快被老鼠药所代替。如何演变到这一步的说来话长:
我想趁着迷蒙继续回首温情岁月,却总觉得生硬,自导自演的低水平家庭情景剧似的,空洞又尴尬。作为导演我又舍不得放弃这部烂片,故而全方位寻找能够添加点睛之笔的地方。最后找到了一处不算精彩但足以令人唏嘘的一幕,便是我误食“老鼠药”的那一天。
那天我太想吃东西了,嘴巴馋的不行,味觉干枯无力,翻找卧室,在床头柜里找到一板奶片,白色圆形的扁扁的奶片,我不识字,但直觉告诉我这就是吃的。我拨开一片放进嘴里,竟什么味道也尝不出,干巴如墙皮,于是我很快放弃了它,并且出于罪恶感,哪怕味觉并没有得到满足,我也再也没有碰过其他东西,只能算自己倒霉。
然而,这小玩意儿虽然没有味道,却在我的口腔留下了不可磨灭的痕迹,令我愈发地心慌。妈妈回到家,我问她,床头柜里有吃的吗?她说没有。过了几个小时,我问她,那个不是吃的吗?她说别吃。我问为什么。她说,那是老鼠药。
半夜我辗转反侧,捂着肚子不敢入睡,冷汗直流,困得睁不开眼也不允许自己睡着,生怕睡着了就再也醒不来了。妈妈问我为什么动来动去。我不答。过了几分钟,我哭湿了枕头。
“妈妈,对不起,我吃了老鼠药,我要死了。”
台灯被点亮,妈妈靠在床头,看着我有些滑稽的哭相,说:“你什么时候吃的啊?”
“下午。”我抽噎道。
“没关系,那不是老鼠药,妈妈骗你的,那是普通的维生素片,已经过期了,所以妈妈不让你吃。”
“可是,可是我已经吃了一片,我会死吗?”
“不会,最多肚子不舒服。你就是想这事儿想得睡不着?”
“嗯……”
“所以啊,妈妈是不是告诉你不要乱吃东西?以后不要乱吃东西了知道吗?万一真是老鼠药,后果不堪设想!”
“嗯……”
“好了,解决了,睡觉吧。”
好傻,太傻了。钉在我心上的耻辱感并没有因为那是一板过期的维生素片而非老鼠药而减轻多少。
我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退潮变得漆黑一片,总算不是扎眼的蓝调底色,那总给我一种太平间的感觉。
话说的过早了,现在的氛围和太平间有过之无不及。整个屋子,不,整个世界安静得诡异,无风无雨,灯光是死的,雪也是死的。
我爬起来点亮台灯,蹑手蹑脚地走向卧室,将耳朵贴在门上,却什么也没听到。手放在门把上犹豫再三,鼓起勇气开了条门缝,用一边眼睛窥视,只见到了一团黑暗。
他不在家。
没有人在家。
又只有我一个人了。
我找到了他的笔记本电脑,屏幕显示时间为“1:32”,我是深夜和凌晨的常客,所以没有就此乱了阵脚。笔记本没有设密码,一点就开了。桌面上的软件和文件零零散散,位置毫无章法,和他乱序的房间一样。
他一定不是文字工作者,或者计算机行业的一份子,电脑对于他而言,只是个跟上时代发展的装饰。他上一次使用电脑,是打开翻译器和我交流的那一次,连网页都没关。
浏览器上方有一行收藏夹栏,他的收藏乱七八糟,不改名不分组,成分复杂:谷歌邮箱,亚马逊,油管,Por.nhub,谷歌翻译器……是个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