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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你这人咋这样啊,你说话就说话,怎么还揭人短呢!”
不过一想是这个理,她越想越不是滋味,觉得王三娘跟周巧女怪不得能做妯娌,这嘴巴是真毒。王三娘瞥了她一眼,哼哼几声,“你们还说别人傻,就可着你们聪明了,至少人家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孩子,归她自己姓。一天天的有你们什么事啊,老是过来问问问,烦人得要命。”
当然王三娘对这事心里也躁,但是她输人不能输阵,一定要把这帮子人给说一通才好受。
“再说我夜里要把望海都给哭干了,我就上你家哭去,我去抽了望海的水,全往你家浇,往你头上淋!”她骂完利落地离开,留下其他一群女的面面相觑,这一通后,明面倒还真没人说了。
但是不管如何,有了王三娘这一通骂,大家真消停了,也懒得再扒别人门缝,偶尔跑过去瞧热闹,谁也不想对上王三娘,但私底下总要说上几句,因为很难有这样的热闹瞧。
对于西塘关来说,是平静的日子偶尔掺杂着热闹和鸡飞狗跳,但是对于出海来说的人,则是偶尔平静,日常惊心\动魄。
到了这会儿,乌船已经离开了望海,来到了四面环礁,而不见任何岛的东门海。
也被渔民称为“潮头关”,也有更直白的说法,那就是鬼门关。
暗礁丛生,明礁布海,要过船得掌舵的船老大小心再小心。
王逢年在船的后八尺掌着舵,王良欢呼,“过了,过了,潮头关过了!”
那些划着船的渔民也欢呼,松了口气,在想晚上老王头会烧点什么来,这段日子出海是他们过得最滋润的时候了。
再也没有难吃的咸鱼干蒸饭,有时候能吃得上蒸蛋,虽然不多,一人一小碗加在饭里也足够他们吃得美滋滋了。还能吃上一碗拌面,那肉酱是真的香,拌一点那一碗面都能吃得津津有味,恨不得舔着碗底。
摇桨的船工笑嘻嘻地说:“我之前闻到绿豆汤的味了,等会儿肯定有绿豆汤喝。”
“一想到过了潮头关,往前是宽洋,我心里就舒坦。”不过高兴得太早了,放心得太早了。
海面最是风云变幻,西边黑风高,必定有风暴。远处黑色的云像山一样涌了过来,豆大的雨点根本没有缓冲,在刚过了潮头关后,立即打下。
渔民大喊,“肮脏浪!”
那是他们对于恶浪的称呼,这种极为庞大的浪,渔民除了叫肮脏浪外,又叫海开口,鬼讨食。
划桨摇橹的慌忙从背带里掏出一把白米,全部洒进浪潮里,以祈求海浪平息。
但是很显然并没有用,潮头关难过,东门海难出。雾气开始席卷,浪潮一浪涌得比一浪高,用来测风速的螯鱼旗被掀翻,浪把乌船打得左摇右晃,像是海里的手拖着那艘大船,在细细把玩。
原本报风的人也很难进来,王逢年的舵已经失去了方向,他们在海面上飞速打转,翻来覆去。
王良已经控制不住地想吐,王逢年一把拽起他,面色冷硬地说:“现在,你给我把好手里的舵,往西南那边开,你听清楚了,给我把舵牙把住了!”
他忍住胃里翻江倒海的吐意,眼前模糊不清,仍咬着牙说“我不会倒,舵牙也不会倒!”
王逢年打开门出去,暴雨从头到脚都淋了个透,雨在风的速度下像石子一样砸在身上,浪潮翻涌,放眼望去,模糊而极致的黑色和恐怖笼罩了这里。
在船工束手无策间,滑倒在船面扒着甲板,王逢年吹起了紧急的锣鼓号,在船上军令不如海令,海令一响,爬也要爬过去。
浪头更加凶猛地反扑,王逢年冷静地发号施令,“大树,去开头洞!”
那是乌船上的排水孔,大树赶紧扒着船板往后面赶去。“阿成,去降长力,晚点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