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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越沉声道,“即便是以后她成亲,与他人行合卺之欢,你也不介意?”
祁言顿住。
或许不愿对自己太过残忍,他总是试图规避此事,一想到季无虞有朝一日凤冠霞帔,自己只怕是要嫉妒得发疯。
想到这,祁言手中的茶杯已堪堪被他捏碎,辜振越看出后连忙上前扶过他的手,关心之余还不忘调侃两句,“你生气归生气,可别拿这杯子撒气,青白釉,湖田窑产的,名贵着呢。”
祁言将杯子直接甩辜振越身上,语气是一贯的阴阳怪气,
“你倒是懂得多。”
辜振越眼疾手快直接摁着盖子接过,才没被这杯子里的茶水溅了一身,笑嘻嘻地对上祁言的眼神,“我此前就问过你一次,你当时回的模棱两可,后来……我以为你改主意了呢。”
“这有什么可高兴的?”祁言带着几分嘲弄,“只怪我情不自禁,何必耽误人一辈子。”
辜振越沉默了片刻,又忽而问道:“我记得那日我一大早赶来宫里时,季无虞便已被你遣去温府……前天晚上,是不是发生什么了?”
祁言顿了一下,截去前头刺杀那事,一五一十和他坦白。
“辜舟,之前无明来,我同她聊了几句。”
辜振越还没来得及细究他为何忽然唤自己大名,便听见祁言接着道,
“我怕是没几年可活了。”
“怎么可能……你如今而立不到,她……”辜振越满脸写着不可置信,他咽了咽口水,似乎很是艰难地问道,“她之前不是说,可保你二十年无忧吗?”
“冬枯之毒,本就性烈,何况已入肺腑……”祁言轻叹一口气,说道,“无虞对我,爱意几分,这辈子算是奢求不得了,不如便……就此放下。”
他这话说得极平淡,可咬下最后两个字时,酸涩又在口腔中,兀自炸开。
“你……”
祁言摇了摇头,止住辜振越的话头,“只是这些年南楚明面上是海不扬波,实际上风云诡谲,她怕是要吃些苦头了。”
辜振越实在心疼,想说些什么,祁言按住了他的手,说道:“就到这吧,当年找无明求了那些药苟活于此,一开始为的,本也就不是她。辜舟,我这一生求的太多,执念太深,可有舍才有得。”
“说不定还能在临了之前为她拼个海晏河清。”祁言嘲弄一笑,道,“又说不定,兖州也会被收回。”
听他有又一次提起,辜振越只余叹气,说道:“你从未放下兖州。”
“上次我就和你说过了,和你一样,从未。”祁言一字一顿地说完,又接着道,“我做梦都想大楚回到朝元十一年之前的光景,那时百姓免于战乱之苦,民康物阜,是真正的祥和之景。”
“而这些,你我也都曾见过。”
辜振越没再说话了,脑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只留着祁言一个人在那絮絮叨叨。
“咱俩当时好似正好正遇上黄梅雨,当时外头那个声大的……你有没有在听?”
“听着呢。”辜振越这才回过神来,“当时连昼欢给我弹的曲都没听得清,后来求她再弹一次,非说我没认真。”
祁言失笑,眼中悲凉不减。
“会好的。”辜振越握住祁言的手,轻捏了两下。
他嘴笨,有时候看着祁言难受,自己也跟着难受,却不知该怎么安慰人。
祁言自是最懂他的,又朝辜振越一笑,“苏昧远前日送来的折子我瞧了瞧,唐家已然安分多了。”
“可终究是个祸患。”辜振越似乎试探般说道,“临弈莫非心软了?”
祁言明白他的顾虑。
当年他从北辰回到南楚,直至在郅都站稳脚跟,得以把控全局,唐家从中亦多有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