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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都不是琉薇这样的宫女所能改变的。
身处权力斗争,唯有忠诚与谨慎、从一而终,方是保全自身的最佳策略。
琉薇并未多言,仅一瞬的同情后,便收起了那份迷茫的心思,揣着那几团纸张欲转身离去,不料又被叫住。
她垂眸,“太后有何吩咐?”
明远太后微微眯起眼,语气不详道:“初语楼的幕后之人,可有查出是谁?”
琉薇摇了摇头,神情严肃,咬字清晰道:“此事颇为蹊跷。初语楼位于京师,天子脚下,按理说探寻其创办者应非难事。然而四年间,无论是暗卫还是锦衣卫,皆无任何进展。”
“确定?”太后云淡风轻地转动佛珠,细眉微扬。
“确实如此,奴婢所言句句属实。”琉薇语气坚定。
暗卫营与锦衣卫的事务,非她一人直接掌管,她多是近身侍奉,就连传递消息的次数亦非频繁,多由他人亲自处理。
太后雷厉风行,有过太多狠绝手段,若论忠心耿耿,她无人能及。
琉薇不疾不徐,“初语楼行事别具一格。
初建之时因待遇优厚,引得不少贫寒之家送子来投。遭拒后,竟激起京师百姓联名愤慨,初语楼一度被众人围攻。
本来法不责众,初语楼这般规矩也遭遇臣子们不满,御史台那边自不必说,弹劾的折子一摞接着一摞。就连太傅在朝堂之上也不免对此微词。
出乎意料的是,初语楼非但不惧,反而在官府无法直接干预后,自行采取措施。
虽未伤人,却将滋事最甚的几户人家居所捣毁一空,仅余空壳。
更有甚者,还在屋顶戳出数个窟窿,每逢雨雪天气,其状实为难堪。”
“哀家亦有所耳闻。”太后忽然轻笑,“乱世方定,新朝初立,初语楼竟敢挑衅皇权,实属胆大包天。”
见她附和,琉薇继续说道:“最为巧合的是,那几名被砸的百姓,平日里恶贯满盈,欺压女子、侵占房产、强夺田地。若他们手握实权,恐怕会更加肆无忌惮,做出鱼肉百姓、残害无辜的残忍行径。
事发后,平民们再次团结起来,围困了初语楼。
这次,楼内的管家姑娘毫不留情,坚守在初语楼四周,寸步不让。来者无论何人,只要靠近,便会被她毫不留情地狠狠动手揍回去,呃……伤亡严重。
此事迅速传遍四方,众人难以置信,一位女子竟能独自抵挡种种重压与围攻。
直到此事被编成话本,且三楼对外开设后,才逐渐为人称颂,声名大噪。”
“要达到现在境界,需兼备说一不二的权威、勇往直前的打手、富可敌国的财富,以及超凡脱俗的智慧。这四者缺一不可,否则结果将大相径庭。”
太后语气平和,目光淡然地望着她,“你说,究竟是何人能有此等胆识与境界呢?”
没有犹豫,琉薇摇了摇头说:“论权势,定国公无疑最为可能。至于其他,要么是掌握兵权的大将,要么是朝中声名显赫的一品大臣。
不过……这两者或三者联手,倒更符合实际情况。”
“是吗?”太后深深凝视她一眼后,轻轻挥手,“去忙吧,今晚贤昭回宫,别忘了吩咐御膳房备些点心送去,让她知道哀家计挂着她。”
琉薇行礼应诺,继而转身,走的极慢,直至确认太后无其他吩咐,方才加快脚步离去。
……
慈宁宫内,嬷嬷细心地关上殿门,添了些碳火后,方走近凤榻边,笑道:“琉薇这孩子心地过于单纯,与娘娘相处这么久,竟连试探都未曾察觉。”
太后见是她,便放下手中珠串,重新执起笔,“我自然知晓。有些事,她尚不明了,旁人更无从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