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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她没有记错,他家最老的那两个应该马上就奔百了,该安享晚年的岁数还被小辈整了这么一出,两个头发花白杵着拐杖满院子追着拿刀要闹自杀的小辈进行马拉松生命拯救赛,这画面她连想都不敢想象。
略惊悚,略抽象,还挺刺激。
年老了还能被强行给挑战了一波肉.体和精神的双重极限。
“瞿真。”
蔺和又开口道:“你这算是答应我了吗。”
瞿真现在真的完全没有任何理由再去拒绝他了,她心知肚明和蔺和订婚的这件事不会像他说的这么轻易,以后的刁难肯定是少不了的。但姑妈唯一的心愿就是保住庄园,这个决定无论是对家族,对她个人来说都完全没有拒绝的必要,上天掉金馅饼了,谁不捡谁是弱智。
她最后又用余光瞄了一眼自己鞋尖,才开口说道:“好。”
在走完告诉姑妈,送小少爷上车,并在他的要求下说好明天会和他一起上学之后,瞿真的脑袋已经真的彻底变成一团浆糊了,姑妈拉着她的手给她说了一大段,她一个字也没听见全部都嗯嗯啊啊地敷衍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快到了晚上九点了,她的卧房江尧已经帮她收拾好了,两扇平行窗被大打开着,外面清晰的空气让瞿真舒适地眯了眯眼睛,桌子上被放上了一杯温热的豆浆,上面贴着一个小纸条,只画了两个手牵手的简易小人,唯一比较特别的是两个小人都被涂成了纯黑色。
左边那个眼睛处被刻意留白,右边那个的嘴巴处被留下了一个叉。
瞿真一下子就被钉在原处,她神色复杂的拿着这张便利贴看了很久,想随手扔到一旁的垃圾桶中,却发现残存的黏胶将它顽强的留在了她食指的指腹上。
或许根本不该扔。
她这样想到。
瞿真又晃动了一下食指,这张纸条却又轻飘飘地落在了地板上,她轻叹一口气,捡起纸条后随意的拿过书架上的一本书给夹进了书页之中。
——
洗漱完之后,这款江尧特制的枸杞百合花豆浆终于发挥了它养胃的功效。困扰她好几天的胃疼在烟消云散的同时,也带走了她原先浓厚的睡意。
瞿真上床之前已经把灯给关了,她睁着眼睛盯着在夜色下显得有些惨白的天花板,脑袋里面一片空白什么都没想。
他故意的。
这个想法出现的同时,外面响起独属于他的脚步声,平和,沉稳,不慌不忙的简直就像他这个人一样让人讨厌。
然后紧接着她的房门被敲响了,三长一短的敲门声响了好几遍,瞿真本来想不理会装作自己已经睡着了,但......
她放下捂着耳朵的手,猛地拉下去之后还是觉得不解气,又朝着天花板瞪了一眼,
在前面对他的评语之中又再加了一句。
令人厌烦的固执。
“进。”瞿真侧过头看向门口,开口道。
一束昏暗的,柔和的黄光早照射进来的同时也染黄了他的外轮廓,他还是带着白天的那副眼睛,秋天的夜晚风大气温很低,他在宽大白t外面套了一件米色的开衫羊毛外套,底下是宽松的灰色居家裤。
“我睡不着,所以我猜你也睡不着,瞿真小姐。”
江尧客客气气地开口道。
瞿真轻啧一声,烦死他这幅假样子了,于是她也装模作样地开口道:“瞿尧哥...哦....不好意思,我忘记你已经改名了,江尧哥,请问你是有什么事情吗。”
没等回答她直接不停歇地说了一大长串带这阴阳怪气的话:“这么晚了,你是过来找我叙旧的吗,那不好意思了,我现在很累很困了,过几天再说吧。”
对面的人轻笑起来,自从今天见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