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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小外室离线中...
在穆府里干活的仆役们分两种,一种是贫寒百姓家的孩子们,逢年过节人手不够时张管家会叫府里的管事派出消息,额外招几个人手进来,虽然也是鱼龙混杂,但这些人绝对进不了内院,绝不会知道她和崔棠的隐私。还有一种仆役,就是卖身契签在穆府,要一辈子在府上伺候的,穆念白有自知之明,她不是什么良善心慈的主家,但她也自信,和扬州城里其他豪商比起来穆家即使不是洞天福地,也算得上是世外桃源。何况这些人都是张管家和嘉禾千挑万选,确保了身家清白后才放进来,她们的母姊兄弟,都受自己恩惠,没理由为了点蝇头小利就背叛自己。穆念白屈指,不断以指节叩响椅背,回忆着这些天来的疏漏。但是自己这些天一直带着嘉禾在外在为燕京的事务忙碌,在人事上有所疏漏也是在所难免。而且,若是穆家本家拐弯抹角地送人进来,一个孝字压在头上,她是不能拒绝的。
夜已三更,暮色沉沉,夜幕如一张漆黑大网,笼罩在阴云密布的穆宅之上。不多时,府中各处的仆役们被得了各自管事的吩咐,尽管睡眼惺忪,也都规规矩矩地站在了院子中。
只是今晚月色暗淡,微弱的几分月光照不亮这些人面上模糊的神情。穆念白将椅子搬到台阶之上,雕塑一般一动不动地坐着,居高临下,默不作声地观察着随着时间流逝,神情逐渐惶恐起来的仆役们。焰跳动着,映在仆役们神色各异的脸上。
她挥了挥手,命人将院中的灯火尽数点燃,明亮火光冲天而起,赤红的火穆念白将她们脸上的表情尽收眼底,清了清嗓子,院中叽叽喳喳的聒噪声霎时安静下来。
她似笑非笑,摆弄腕间的佛珠。
"这么晚了还将大家叫过来,是因为穆府在我穆念白治下,竟然出了吃里爬外的叛徒。"
仆役们霎时间炸开了锅,只是畏惧穆念白长久的威势,只敢低着头,错一错眼神,相互交换心中的震惊。
从那件事以后,竟然还有人敢背叛三小姐吗?
穆念白面上不显,仍然一副平静样子,沉着地数着串珠,在心中也在默默思索着。
她越发觉得做出这种事的不可能是府中旧人,便叫来嘉禾,轻声吩咐下去。嘉禾捧来一副名单,是近几个月新进穆府的仆役。穆念白大略一瞥,发现前几个月为着宴请叶问道,府上人手不足,不得已又从外面采买了几个人进来。
她略一抬手,嘉禾会意,迅速下去将这几个人点了出来,挨个查问她们的来历。
大多数都是扬州本地人,因为家中贫苦难以为继,又听闻穆宅厚待下人,才忙不迭的卖身进来。
唯有一个姓杨的男子,自述是从燕京一路逃难过来的,当日来时衣不蔽体,满身泥泞,浑身伤痕,一脸血污,直直跪倒在招工的张管家身前,只管揪着她的衣摆哭求。
他说他带着妹妹已经三日水米未进,他妹妹又生了重病,只求张管家能买他进来,他甚至可以不要月银,只求张管家能给他一个遮风挡雨的地方。穆念白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杨姓的男子,见他身形矮小羸弱,佝偻着腰,脸色青白,见穆念白看他,立刻眼神闪躲地低下头去,躲开穆念白的眼神。子矮小粗俗,行迹猥琐,却看不出其他什么不妥来。嘉禾见她盯着他瞅,不由得也跟着她一块盯,上盯下盯,除了觉得这个男人处世也不甚圆融,便被打发去做些烧火的粗活。穆念白低声问过嘉禾,得知这人是在厨房里帮工的,但因为手脚粗陋,为穆念白轻笑一声,叫来嘉禾轻声吩咐了几声。
嘉禾虽不明所以,却也听话照搬,找人将那架尘封已久的铁笼子囚车推了出来,院中诸人见了这东西,仿佛一同回忆起什么难以名状的场景来一般,齐刷刷的打起了哆嗦,白着脸,畏惧不敢言。
只有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