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挺早。”
裴筵一场好梦,伸着懒腰走到晋昭身边,顺着她的视线望了过去。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他笑道,“这么损的招,也就你用。”
见晋昭没说话,裴筵只当她还没睡醒,看着天色细算着时辰:“要是能让他们不攻自破,兵不血刃地解决了这事,那也算是功劳一件了。”
地平线上,鱼肚白悄悄泛起,裴筵轻笑:“可以上山了。”
……
段从南是被冻醒的,她睁开眼,却发现堂中只留她一人,林柏不在身边。
刹那间,无尽恐慌涌上她心头,段从南撑着身子爬起来,扶着门框,跌跌撞撞往外跑去。
她双腿发麻,摔倒在地。
外头天光大盛,段从南再抬头,却看见了林柏的背影。
她头疼得厉害,似身处云雾之中,她隐约听到不远处有人说话,却听不真切。
日光灿烂,她看见不少兵刃,在阳光下散发着寒冷的光。
段从南眯起眼,努力撑起身,向林柏走去。
再近些……再近些……
段从南一步一步靠了过去,却看见林柏火红的袖口下,闪过一道银光。
那是什么?
段从南头脑发晕,思绪混沌,她皱着眉,又走近了些。
银光滑过,瞬息之间,没入血肉。
段从南终于反应过来。
那是刀。
“不要!”
可一切都晚了。
鲜血刺目,比喜袍红上数百倍,将那只手浸得肮脏不堪。
段从南与回过头的吴双对视,看着他的眼里的茫然,看着他目眦欲裂。
看着邹涣的身躯无力滑下。
看着血流了一地,看着林柏开始颤抖。
“师父!”
一声哀嚎惨烈。
刀剑出鞘。
她想也不想,扑了过去。
“嗤——”
兵刃没入腹部,鲜血涌出,与她的嫁衣融为一体。
一切都发生得太快,林柏看着从段从南背部刺出的兵刃,吓得连退数步。
寨中顿时大乱,外边对峙的官兵趁此涌入。
吴双跪下身,压着邹涣的伤口,想替他止血。
可血流不息,沾染了他一身。
晋昭一靠近便见到这一地惨状。
邹涣躺在血泊中,眉心的川字纹像是永远都抚不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