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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想告诉殿下,如今权贵与宦官早已不似看到的那番景象,奴婢执掌的御马监日益崛起,皇后必会想法子制衡,您与奴婢白日里闹那一场便是契机,太子已去见了皇后,想必明日便会有所动作,还请殿下早些准备着,况且,奴婢还听闻,城南遭了疫病,太子殿下近日正为此事奔走不停。”
李璟敛去了那与她笑闹时的模样,转而正色地颔首提醒,萧颦若有所思地垂了垂眸子,瞧着那被夜风吹起的窗棂讪笑出声。
“我说,原来是遭了疫病,怪不得太子缄口不言,吓得我还以为他发现咱们之间的事了。”
萧颦玩笑着松了口气,捏了捏绕在指尖的青丝说:
“不过,这些来得都好,我等着时机许久了,只是今日之后还请督公多多包涵,咱们以后指不定还要在哪儿打起来呢。”
她嗓音沉沉,面上笑意妖冶,正如那亮出了利爪的狼妖在沙漠中闪烁着幽绿瞳眸,静静地潜伏在那一望无际的深夜之中。
李璟顿了顿,窗外云散雾去,皎洁的月光耀上他胸前麒麟熠熠生姿,半张脸隐在黑暗之中,捧着瓷壶的指节露在烛光下,干净而修长。
“下次,劳请殿下下手轻些,上月您掐得奴婢现在想想都心有余悸。”
他倏而张口道,虽是埋怨的话语却又半分听不出责怪的意思。
萧颦失声一笑,懒懒地从榻上直起身子瞧着他隐在阴影中的面庞动了动眉梢说:
“那可不行,司礼监的人太毒了,我若不动真的,万一被他们瞧出了端倪可如何是好?除非……”
她甚有为难地顿了顿,把玩着指尖的一缕青丝,却在转而间瞧见了躺在地上的烟斗,一抹狡黠倏然自眸中一闪而过。
“除非,你赔我个新的。”
萧颦伸手向前指了指,李璟双眉微蹙,目光斜下去后却欲言又止,看着她那双状似无辜的眼眸,已然堵在口边那拒绝的话语却是无论如何都说不出来了。
“啧,你赔是不赔?”
等得没了耐心的萧颦娇嗔了一声,却见李璟无奈颔首,松了神情浅笑着说:
“赔,奴婢去给殿下寻个跟好的,但殿下也断不可毫无节制。”
“好。督公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达到目的的萧颦笑得张扬而得意,而李璟却是甚表无奈地摇摇头,深深地瞧了一眼她在灯下莹白的小脸,捧着茶壶就要向外走去。
“诶,你干嘛去?都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吗?”
萧颦骤而起身道,方才迈出了两步的李璟顿了顿身形,映着窗外缕缕月光稍稍转回了头说:
“夜深了,奴婢替殿下再去添壶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