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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人竟然还记着自己当初说重溟坏话的事!?究竟有多么记仇啊!!!!
*
恶人谷外。
远处高山上积着皑皑白雪,入口深处黑暗如渊,邀月身着黑衣,缓步迈入其中。
无论那小姑娘此刻究竟是什么状况,都与邀月一个外人无关,但她依旧忍不住想象,对方此时的境况。
七年前的小姑娘脆弱又天真,却颇有巧思,但即便如此,以她那般模样,单独一人在外行走绝对不会遭遇什么好事情。
所以邀月曾邀请她入移花宫。
移花宫只收女弟子,邀月不敢说自己会多么优待她,但能主动提出邀请,邀月确实是为她考虑的。
这对冷漠无情的邀月来说,是意料之外,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何会对一个见面没多久的小姑娘提出邀请。
——而她,拒绝了邀月。
回忆起当时场景的邀月依旧觉得难以置信,而如今当初被拒绝的羞恼已经散去,只剩对其现状的在意。
邀月不引人注意地进入恶人谷,入目之处并没有想象中的脏乱,可以称之为干净整洁。
数人围在一家小酒馆外探头探脑,酒馆内传出阵阵哀嚎声,邀月听到人絮絮低语。
“打完了吗?”
“没呢。”
邀月扫视全场,没有一名女子。
于是她不动声色靠近酒馆,其中躺着遍地呻‖吟的人,一道藕粉色的身影如鹤立鸡群,乌发及腰,听到有些熟悉的声音喊叫着自己什么也没有做,随之响起的是一道带着笑意的声音。
她再次听到了重溟的名字,那人所说的话对重溟似有维护之意,这让邀月下意识地蹙眉。
与此同时,屋内的年轻人直起身子回头,眉眼带笑,睫羽如蝶,唇红齿白,眼角泪痣尤为醒目。
这一形象,与邀月记忆中的小姑娘重叠。
“她”望着邀月,眼中带着星星点点的笑意,歪头,神色疑惑:“你又是从哪儿来的?我好像没见过你。”
就连问她的模样,也同邀月记忆中的画面别无二致。!
……
一个月之后的金九龄回忆起那时的事情,恨不得回去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让他断了前往恶人谷的念头,再往前回一点,他绝对不听那圆脸少年的鬼话;再再往前一点——他绝对不会去劫移花宫的镖。
笛声悠扬,金九龄默默扫地,扫着扫着,他抬手将扫帚摔在地上。
一刻也忍不了了!
金九龄踩着笛声去找哈哈儿,这人很会说场面话,虽然恶人们谁也不服谁,但有“那个人”的威压在上,众人的怨念无处发泄,常聚在哈哈儿的酒馆发牢骚。
今日,哈哈儿的小酒馆里也零零散散地坐着六七人,埋头喝闷酒,在悠扬笛声的衬托下无端显出一种愁苦。
哈哈儿在拨算盘,见金九龄掀了帘子进屋,扬起热情的笑脸:“金捕头来了?地扫完了吗?”
“没有。”金九龄阴着脸说,“你们好歹也是江湖上恶名远扬的恶棍,怎么就放任那人撒野?”
店内其余酒客纷纷扭头看他,神色幽怨。
李大嘴道:“
你忘了他揍你时下手有多狠吗?”
金九龄的肋骨一痛,表情难看起来。
一个月之前,金九龄刚刚踏进恶人谷,被哈哈儿一碗下了药的酒迷晕,醒来后发现自己被吊在树上,众恶人围着他指指点点。
他们告诉金九龄,原本只要他乖乖喝酒被迷晕后拿走全部身家就是恶人谷的伙伴了,但他说了“那个人”不爱听的话,所以金九龄只能被挂在树上喜提风吹雨打。
金九龄怒问:“那个人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