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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些膳食吧。”
媛媛摇头:“吃不下。”
“殿下心忧陛下,却也得保重贵体。”王顺担忧地道,“便是陛下醒来,往后将养也非一朝一夕之事,殿下这么熬着,不出三日就会……殿下想想皇子,他睡前还在喊嬢嬢呐。”
媛媛正为他提议让皇子来紫宸殿这事生他的气,这会被他一提,当下就甩给他一个冷眼!
她颇为心烦意乱,对这等级森严又实在没甚人情味的地方感到难过与惧怕,然而她占着皇后的位置,难过和惧怕也无用,只能逼着自己去面对与接受。
她没有自己的孩子,仅有鹦奴养在她身边,从前她觉着他可怜又可爱,而她也的确喜欢他,自然而然要好生待他,直至方才,她才意识到,将来这宫里还会有其余皇子,或许这些人会为争储闹得头破血流,甚至赌上一生,而她只要不死,便脱不开这场豪赌。
可她能指望的,也只有鹦奴。
他还那么小,就被拉出来当做了筹码,这不免让她心惊又心疼。
此刻她忍不住道:“王中官有这功夫,不妨祈祷上苍保佑陛下尽早醒来。”
他醒了,她就不必留在这里担惊受怕,也不必真真切切去品尝这锦绣宫墙里的诛心之举。
王顺知道她是个有脾气的人,这会见她似有恼意,也不敢在劝,便让冯全把膳食撤了,又嘱咐他先热着,别是她夜间忽然饿了不能及时供应。
论理,有他们这群御前的人在,根本不需辛苦皇后给皇帝守夜,可皇后坐在榻边一动不动,也无人敢请她移驾。
王顺到底是不忍见她这般,她再有个意外,他们的罪过可就大了。犹豫几次,他终是请她先到次间暂歇。
现下熬一个夜,她能撑住。王顺不好再劝,就给她搬来一个软枕,勉强能让她缓解一些疲劳。
夜深了,媛媛的困意渐渐漫上来,即便是有心醒神,终究疲惫,不知何时,便睡了过去。王顺等人也因白日里经历了一遭惊心动魄,在体力不支中或犯起了迷糊或打起了瞌睡。
那殿外守着的喻柬之倒是和千牛卫的兵,打着十二分精神,一直没合眼。
他记得嘉定元年的时候,傅祯也因忧思过大病过一场,只是那时太皇太后还在,倒比眼下的情况好上许多。
年轻的皇后在效忠她的君王,担心她的丈夫,慈爱她的儿郎,忧思她的艰难。
他能做的,除了效忠他的君王外,能帮到她的,仅仅是让她知道,他与她有共同的君王,他和她站在一起,愿她能稍稍心安。
铜漏滴答,刻有时辰的沉箭有条不紊地下移,已经到寅时了。
榻上有轻微的响动,傅祯疲乏地睁开眼,被殿内的残烛一晃,分外不适。
他欲叫人,却是无力,伸手往榻边一摸,就触到了媛媛的头饰。
他下意识去看,她正侧趴在他身边昏昏睡着。他这才回想起之前的事,皱着眉缓了缓,依然觉着胸闷。
他清了清喉咙,抬手去推她手臂:“皇后?”
连着叫了几声,媛媛终于一个猛动,迷糊着醒来,看到他睁着眼,困意消了一半,下死劲打量他,确定自己没有做梦方惊喜道:“你醒了!”才说完这一句,声音就发了瓮:“吓坏我了……”
这是好事,她眶中却忽然噼里啪啦地往下砸泪珠。
傅祯皱着眉道:“朕这不好好的吗?你哭什么?”
媛媛垂了眼,咕哝道:“谁哭了?”
傅祯轻轻点头道:“好好,你没哭,是朕眼花了。”
媛媛的泪水却止不住了。
他说得倒是轻松,却不知她方才经历了什么?那帕子上的殷红已惊得她头晕目眩了,看到他原本好好的人忽然呕血昏迷又吓得她六神无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