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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我家闲置的花瓶里插了一枝玫瑰。”眉眼透过一丝怠懒,他慢条斯理地喝下粉色调的花茶,轻扯薄唇,“是沈小姐昨夜慷慨赠与我的。”
沈洛怡心尖蓦地一跳。
“那枝玫瑰我替你数了。”
单手捻着茶杯,散着浓浓花香的茶汤微不可见地晃起。
其实结果并没什么关系,猜对猜错也只是听在口头,毕竟他人已经站在了这里,但听到他提到那枝玫瑰时,她的心跳还是猝不及防空了一拍。
沈洛怡侧过脸,望进他深眸中,幽幽沁凉,像是卧着深海暗渊,坠着人沉迷。
“是单数。”他视线极淡,慢条斯理开口,“沈小姐猜对了。”
“赌约应现,我来锦上添花。”程砚深侧脸线条清晰锋利,清冽声线慢悠悠溢出。
轻描淡写,简单略过。
不是救人水火,也不是雪上添霜,仿佛他只是陪衬,无关紧要。
唯独重要的是她。
沈洛怡略一恍惚,猜不透他说的究竟是那些玫瑰,还是说的她。
重要,好像也不太重要。
沈江岸和洛茜下楼的时候,程砚深已经同沈洛怡谈起今日的财经日报,只是浅浅提起几个重大新闻,都没讲太深,气氛和谐又好像有些敷衍。
沈江岸与程砚深从前打过交道,对他印象极其深刻,在商场上手段雷霆,但为人却彬彬有礼,礼节距离拿捏得恰到好处。
他是欣赏这样的后辈的,尤其是接上他们刚刚的话题,沈江岸随口问的几句财经新闻,程砚深也应对有方,见解独到,显然比方才认真了许多。
太过官方的对话,让她有些昏昏欲睡,沈洛怡只负责跟着应和点头,目光落在程砚深面前的透明茶杯,那里是她刚刚倒的玫瑰花茶。
他似是不喜这种甜腻花茶,只礼节性地抬起杯子,薄唇碰了点茶汤,浅抿一口,面上功夫做了个全套。
丝毫挑不出错处。
“竟是不知程总对这种新兴技术也感兴趣。”沈江岸面上浮起几分悦色,不见方才的严厉。
沈洛怡回过神来,他们似乎在谈论最新热门的科技产业,从电子行业谈到固态电池,唯独绕过了他们即将合作的数据医疗项目。
程砚深淡笑依旧:“沈叔叔,您太客气了,叫我砚深就可以了。”
沈江岸望了望他杯子里几乎没怎么动的花茶,忽然转了话题:“砚深,听说你对茶叶颇有研究,我前阵子朋友送了盒牛栏坑肉桂,你来帮我品鉴一下吧。”
“我的荣幸。”
程砚深跟着沈江岸往书房走,沈洛怡蹙起眉,有些担心地望过去,心下几分不安。
洛茜拍了拍她的手,摇了摇头。
天朗气清,难得的休息日,沈洛怡带着大本出去转转。
回来的时候,程砚深已经和沈江岸结束谈话,颀长的身影他站在喷泉前,似乎是欣赏着庭院布置,长身玉立,格外显眼。
毛发蓬松的萨摩耶蹦蹦跑跑,看到陌生人出现在花园里,汪汪叫了两声。
程砚深转过头来,只望见一个大白团子冲他跑来,冷隽眉宇间慢慢散开几分舒朗。
进了花园,沈洛怡索性便放开了链子,由着大本玩闹。
它快跑了几步,又停下,踩着优雅的步子,闻闻嗅嗅,绕着程砚深转,尾巴左右摇晃着,不时擦过他的皮鞋,像是好奇的模样。
眼见着拖着的绳链很快缠过程砚深的长腿,沈洛怡这才喊了句:“大本。”
狗狗抬头望望面前清隽高挑的男人,依依不舍地又回到沈洛怡身边。
四月的天,已经压下几分闷热,沈洛怡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靠近几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