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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上搭着的那只大掌,带着温热的气息,沈洛怡缩了缩肩膀,只觉得几分发烫。
“这是我送的哎。“她当然知道什么味道,那是她出门前,在茶水间抓了一把的糖果。
柑橘玫瑰味。
是她精心挑选的口味。
沈洛怡有些不懂他的意思,漆黑如墨的眼眸定在她面上,贴着她肩膀的脉搏平稳至极,只是她的心跳却失了频率。
手臂微抬,程砚深轻揉了下她的发顶,低声轻缓:“可惜场合不太对,不然也给你分享一下了。”眼睫轻颤一瞬,红唇微张,沈洛怡的笑容登时僵硬。瞧一眼他的面色,那抹压下的浓色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散去,眉宇间不见方才的凝重。
她咽了咽嗓子,不自觉屏住呼吸。
分享也大可不必。
怎么分享?还能怎能分享。
“那你还怪好心的。“话语间带上了一点奇怪的调子。不自觉抿了抿红唇,隐下薄薄的旖色。
程砚深倒是一派从容,慢条斯理放下衬衫袖口,遮掩住抽血针孔,衬衫笔挺依旧是原来俊美清贵的翩翩贵公子。“对太太,我一向很大方。”
重新回到手术室门口,那盏手术中的红灯依然亮着。无言的冷肃在蔓延,沈洛怡神思缥缈分散,视线落在他的手臂上,那本献血册被他随手放在一边。大概这种的环境总会滋长一些肃穆,还有无端而起的遐思。
原来舒缓的气氛当然无存,一时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半响,清冽的嗓音在寂清之中倏然传来:“我小时候去港城同外公住过一阵子,粤港喜茶,他退休后最喜欢坐在口口院的鱼木树下泡茶。茶水饮尽,茶叶就被倒在树边。”
………“沈洛怡眨了眨眼,凝神望过去。
微微垂下的眼帘,长睫隐约投下一片阴翳。程砚深坐在冰冷的座椅上,只望着紧闭的手术室门,淡声说:“从前我不太懂外公的用意,后来我才明白草木生万物,落叶宜归根。”
有始有终的一个循环。
也不止是草木茶叶,或者同样适用于今天。沈洛怡的视线静静垂下,又重新落在那本红色的献血册上。
他这是在和她解释献血的原因。
她略略点头,声音很轻:“我没在担心的。”说出来似乎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错觉,沈洛怡下意识瞧了眼他的俊面,已经恢复无恙面色。
又在心里重复:她真的没再担心的。
轻咳一声,她捏紧了裙角,低声说:“我们之间也没熟到可以分享童年、互相担心的地步。”
只是眼神已经飘忽,不定中似乎又泄露了什么。“确实不用担心的。“他依旧是那副云淡风轻的样子,缥缈清淡,“我已经习惯了。”
习惯了这种重复的有始有终,循环往复。
语气平常,不见半分凄哀。
可沈洛怡却凭空落下几分情绪,眺向他的手肘处,那之下是已经被衬衫遮盖的抽血针孔。
心尖一动,眉尖轻折,一点霭色莫名笼上。习惯有时候也不是什么好事。
至少,这种事,她希望永远都不要习惯。
目光渐渐失焦,聚在她视线中的那道人影在夜色中轮廓邃暗。
不知等到了什么时候,手术室的门被打开,手术床从中推出,程砚深的视线追着病床上的人,肩背挺拔,矜淡从容等着医生的总结。
只是手指却紧紧攥着,沈洛怡瞧见了。
“放心,手术很成功,颅内血块已经清除,再观察一晚上看看吧。”
这大概是没什么事情了。
沈洛怡也不由松了口气。
重症病房不允许家属探望,隔着玻璃窗他们只能看到一个消瘦的人影。
躺在病床上,只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