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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嬉笑道:“手上的爱心不错,自己画的?”
墨色的爱心在白皙的掌心中十分显眼,与林光逐的严谨气质格格不入。首先以林光逐的性格,他是不可能在自己的皮肤上画东西的,多幼稚。其次这个爱心的形状歪歪扭扭,顶部线条接洽处都飘进了爱心里头几厘米——别说几厘米了,平时林光逐画设计稿时,即使线条画歪了几毫米,他都要擦掉重新画。
认识这么多年,张谨言明明知道他的处事风格,却还是更愿意相信这是他自己画的。
林光逐无话可说。
他们之间的交流就像鬼打墙:
张谨言担心他,询问。
他说了实话,张谨言不信,让他吃药。
他避而不谈,张谨言更担心他,非要追问到底才罢休。
他说了实话,张谨言不信,又让他吃药。
好在这时候有船员从远处冒雨而来,气喘吁吁撑着膝盖说:“林老师,船长室那边有事喊您过去一趟。”
船长室的模拟沙盘边聚集了三五个愁眉苦脸的人。开船的老船长是个俄罗斯人,年过花甲,有近三十年的丰富航海经验,遇见过各式各样的海上危机,都曾一一化解。见林光逐推门进来,老船长递过来一张地图,英语口音浓重:
“早上好,林。有一件非常不幸的事情要告诉你,暴风雨引发磁场混乱,昨天夜里系统的定向巡航出问题了,我们的游轮偏离了既定航线一百多海里,驶入了魔鬼湾。”
“魔鬼湾?”林光逐眉头微皱。
老船长将他带到沙盘前,沙盘上摆放有二十多个模拟海岛。老船长点了点某个海岛的边缘,面色严肃:“我们现在在这个地方,还好发现得早,停了下来。魔鬼湾是当地人都恐惧的死亡海域,这儿有上百座大小不一的无人岛,各个海岛边有数不清的暗礁。暴风雨太大了,我们的探测仪器监测不出暗礁,绝对不可以再继续前进。”
“要是不慎触礁,后果非常严重。林,你看过《泰坦尼克号》么?那将会是我们的下场。”
林光逐听出事态的严重性,颔首说:“那就等暴风雨停了,再启航。”
“哈哈,我们同样这样认为!”投资人是个脑袋清醒的,整个船长室的人都如释重负。老船长说:“安全始终最重要。我的船来时多少人,回去也必须就是多少人,一个都不能少。”
“是的。”这也是林光逐选择老船长的原因,他没有任何异议,问:“根据您的经验,暴风雨什么时候才会停?”
一句话问出,伴随着轰隆隆的电闪雷鸣,周围顿时响起数道善意的笑声。
老船长苦笑摇头,黑棕色的眼睛闪烁着浅光。像一位经历过大风大浪的老者,正看着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年轻孩子:
“海上的天气永远都说不准。我们能做的,只有敬畏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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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旬告别依依不舍的虎鲸,告别泪眼汪汪的座头鲸,告别所有熟悉的海洋生物,答应以后有时间会回来看望它们。他为自己预留了三天时间,这才第二天夜里,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眉头紧皱冒出海面,盯着魔鬼湾方向。乌云笼罩着大片天空,云朵被闪电切割成类似地震云般的碎裂云瓣,抬眼只能看见满目紫红色。
几分钟后,他猛地扎进深海,蓝黝色的巨大鱼尾迅速摆动,疯了般往那个方向赶。
“别去那边,危险!”决明一直在魔鬼湾附近遣散大鱼,让大家远离。见好友冲破鱼群逆流而上,他慌忙过去阻拦:
“那艘邮轮在暴风雨中心一动不动,稍有不慎就会被雷劈。邮轮要是沉了散了,不知道又会有多少海洋垃圾,你可小心不要被砸到!”
“林光逐在船上。”方旬焦急说。
决明愣了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