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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嫱,你做什么?!”
少女打着哑语:
“巧兰妹妹,从前你发了烧、染了病,是月息为你把脉扎针,将你从鬼门关救了回来。还有阿翠……你们,你们怎可……”
寒冬腊月,冰天雪地。
她急得快哭出来。
“月息她……会死的!”
她真的会死的!
“你……你真是疯了!”
巧兰弯腰捡起地上枕头,面上也浮现出恼意。她一双眼紧盯着身前柔弱无助的少女,忽然冷笑一声:
“卫嫱,你不是很厉害,在御前当值么?”
“有本事,你就去求陛下,去求太医院……”
卫嫱面色一下顿住。
窗牖微掩,今夜月色惨白得渗人,黯淡的光影透过屏窗笼在少女面上,她只听巧兰继续嘲讽道:
“你们姐妹情深,情同手足,你又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儿,还让德福公公接接送送的,真是了不起呢!既如此,你便去啊!你去为江月息求药啊!在这里欺负我们做什么。”
此言一出,如同点醒了屋内众人,旁的散役也纷纷迎合道:
“就是就是,你厉害,你了不起。”
“卫嫱,你可莫要再欺负我们……”
散役们话语顺着夜风而来,一声一声,带着少女独有的娇俏,却令卫嫱面上凝滞,双手也变得冰凉。
她听见——众人的话语里除了冷漠,还有嫉妒。
她们嫉妒她。
明明同为浣绣宫散役,凭什么她可以去金銮殿当值。
凭什么她能受德福公公青眼。
凭什么,她能接近圣上。
她们不服。
这恨意不知是自何时生起,一日日地堆积,终于在今夜得到宣泄。是了,她们是嫉妒,这份嫉妒竟也嫁接到心底良善的江月息身上。无论月息曾如何捧出一颗真心,无论她熬过多少汤药救治过多少人,自身利益之前——
她们便是要看卫嫱笑话。
她们便是惧怕江月息身上的恶疾,惧怕到宁可眼睁睁看着她病死。
耳畔是嘈杂的、尖利的声息,卫嫱却仿若什么也听不见了。寒风呼啸,口诛笔伐,终于,她用被褥抱着江月息的身子,奔向柴房。
她也不知,自己从哪里来的这般大的力气。
一路跌跌撞撞,推开冰冷的门扉。卫嫱顾不得春霖姑姑的责骂,为月息烧起了柴火。
熊熊烈火,终于将屋子烘烤得暖和了些。
而后,她又从旧衣中,翻出月息曾为她调制的退烧药粉。
一碗药汤入了肚,月息的烧似乎退了些,却仍是昏睡不醒。
看着少女发白的脸颊与双唇,卫嫱心中愈发焦急。她又往火堆里添了根干柴,起身拢好衣裳,准备出宫去为月息寻药。
可方踏出浣绣宫,卫嫱便一阵迷茫。
夜色苍苍,现下她能去往何处呢?
踩着地上细碎的月影,卫嫱下意识向太医院的方向走去。却在鸣春居外宫道的转角之处,忽然看见那一行人影。
金妃高坐在轿辇之上,撑着手肘,正闭目养神。
见状,卫嫱匆匆一福身,少女心中暗自祈祷着莫被她发现,谁曾想,便就在这时,金妃忽然睁开了眼。
“等等。”
对方声音懒散,叫住了她。
“三更半夜的,你在此处做甚?”
金妃向来看她不顺眼。
卫嫱福低了身,欲探手与她“言语”,对方也看不懂她手上动作,她皱了皱,不耐烦地道:
“行了,本宫今日心情好,便不与你计较。但你今日冲撞了本宫轿辇,以下犯上,本宫